当然,凡事都有两面性,既然有怀疑的,那必定就会有支持的,而这些表支持之人,一般对恭亲王俱都是知之甚深,打心眼里佩服,深知其乃智谋深远之辈,由其领军,正是再好不过,所以,这些人不仅不担心,反而还很庆幸
不过,归要结底,不论众人所虑如何,恭亲王暂时统领清军一事,已成定局。
恭亲王与僧格林沁听到军中的这些传言,都只是微微一笑了之,他们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也就没太把这些闲言碎语当回事,到是有一件事,他们还有点犹豫不定。
帅位更迭,此乃大事,按道理,必须要将此事呈报咸丰皇帝,请他定夺,但是,他们这种情况又很特殊,不属于那种正式的职务交接,就是连暂代都有点说不上,充其量也就是恭亲王在帮僧格林沁看几天家而已,这种事让他们如何向皇帝呈报,难道说,他们去向咸丰禀奏,恭亲王只是在帮僧格林沁的一个忙而已,这成什么了,岂非儿戏。
所以,他们最后决定糊涂一把,就这么着了,悄无声息地暂代,然后再悄无声息地回来,一旦僧格林沁恢复如初,完美归位,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事,这种处理方法,也只有他们这两个朝中属一属二的重臣才敢想,才有胆做出来,如换作是其他人,就是借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率性而为,因为,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僧格林沁与恭亲王交接好一切之后,便放心地休养去了,用他的话说,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一个月,他必定回来,在此期间,所有清军的大事就有劳恭亲王了。
僧格林沁说的到是轻松,但千斤的重担却要实实在在在地压到恭亲王的身上了,僧格林沁拍拍屁股走了,走的干脆,走的潇洒,走的更是义无反顾,甚至是走的让恭亲王怀疑他是不是早就不想干了,直到目送僧格林沁离去的那一刻,恭亲王还在心中轻叹,我真命苦!
僧格林沁走后,待清军渐渐适应了没有僧格林沁的日子,恭亲王便找来了郭文兵,想跟他深入地谈一谈
“文兵,军中士气如何?”恭亲王招呼郭文兵坐下,热心地问道。
“回王爷,一切如常。”见恭亲王发问,郭文兵赶紧起身,然后躬身答道。
“坐,坐,不必居礼,太平军可有异动?”恭亲王朝郭文兵挥挥手,然后又问。
“自上次偷袭不成,太平军便没了动静,末将已加派了人手前去查探,但据反馈回来的信息,有用的不多,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郭文兵皱着眉头道。
“兵者,诡道也,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太平军之人,可谓真知兵也。”恭亲王听到这,不禁感慨道。
“王爷,以前反贼之首石达开尚在时,末将虽人在京师,但也时常留意前线的战报,据末将所知,那时,我军与贼兵交战,时常还能互有胜负,但自石达开死后,特别是末将身临前线以来,我军鲜有胜绩,就是侥幸获胜,都是惨胜,代价不可谓不大,末将在想,这诚然是与战力差距有关,但也不全然是如此,但末将却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之处,很是苦恼。”郭文兵听了恭亲王的感慨之言,心中似乎也有所触动,心急之下,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说完,他似乎觉得有所不妥,赶紧向恭亲王请罪道:“王爷,末将胡言乱语,还请恕罪。”
恭亲王笑着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何罪之有啊,你可说的都是大实话,本王以为,这胜负成败虽往往只是一念之间的事,但却与人有极大的关系,我军与贼军相较,在战力方面的确存有一定的差距,但这只是表面的现象,核心的问题是,我军之人才日渐凋零,而贼军却有欣欣向荣之势,此消彼长,时间一久,自然高下立判。”
“王爷的意思是说,我军之败不在于军事策略本身,而在于我军后继乏人。”郭文兵有点明白恭亲王话中的意思了。
“没错,本王正是此意。”恭亲王又是轻叹一声,道。
“王爷之言令我顿开茅塞,但末将以为,我大清雄兵何止百万,战将更是如云,粮草堆积如山,国库充实,这些岂是反贼能够相比的,是的,我们暂时是丢失了几个城池,但这中华大地上的大部分疆土仍然掌握在我们大清的手中,所以,只要我们坚持与反贼周旋,打持久战,那么,总有一天,我们定能破贼,从而光复我们旧时的河山。”郭文兵的心态到是不错。
“好,郭将军此言甚合吾心,如吾辈都能如郭将军这么想,那何愁反贼不灭,大清不兴,郭将军不亏是我大清的柱石。”恭亲王击掌大喝道。
他之所以前面对郭文兵说那些话,就是想听听郭文兵说说自己的心里话,而郭文兵的心理话也可以看作是现在很大一部分清军的心里话,没想到郭文兵到也实诚,并无任何花花肠子,爽爽快快地就直抒胸意,这令恭亲王是好不开心。
是啊,大清朝如能多有几个象郭文兵这样的将军,忠臣,何愁大清不兴。
“王爷谬赞了,末将食君之禄,理应为君分忧。”郭文兵恭声道。
“好,好,好!”恭亲王闻听郭文兵之言,笑容满面,极为高兴,连道三声好字。
恭亲王的盛赞让郭文兵有点手足无措,但内心却很受用,他觉得恭亲王与僧格林沁统军实有很大的不同,恭亲王多用赞,多怀柔,变通灵活,而僧格林沁却是不假词色,铁面无私,凡事有板有眼,强调服从,遵纪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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