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论是谁胜谁负,受伤的都是中华民族,而且,这更是让亲者痛,仇者快的悲惨之事,但是,民族要前进,时代要变革,肯定是无法避免由这种伤害所带来的阵痛,也只有经历了这种阵痛,中华民族才真正能够做到涅磐重生,再次爆发出无比灿烂的光芒。
这也从更深层说明了这场战争的必要性,这场战争的重要性。
随着不断有太平军砍翻阻挡他们的清军,不断地冲上城头,太平军的优势是越来越明显,,虽然清军仍在做着殊死的抵抗,但很显然,局面对太平军是越来越有利。
望着眼前的战场形势,保平安长吁了一口气,一直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他语气稍显欢快地道:“
:终于冲上去了啊!”
“如果我们已经冲上城楼的将士们可以在城头上开辟出一块固定的安全区域,从而引导更多的将士攀上城楼,那胜利就成定局了。”李鸿章对当前的形势也有着自己的判断,从他的字里行间也可以判断出,他同样是非常乐观的。
“没问题,一定可以办到,你等着看就好了。”保平安此时的信心是无比的强大。
“嗯”李鸿章点了点头。
在这一点上,李鸿章对保平安说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因为他对太平军也是有着非常大的信心,他相信太平军不会让他们失望。
就是东城门的战事在保平安与李鸿章的指挥下大踏步向前的时候,其它几门的情况与东门也差不多,也分别有一些太平军攻入了城楼,正在想尽办法扩大战果。
看起来,太平军离最后的胜利已经不远了。
清军的指挥中枢所在地,僧格林沁与恭亲王正愁肠满腹地端坐在椅子上,谁都没有说话,现场的气氛显得格外的沉闷。
对眼前的战事,他们是一筹莫展,他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可以阻止太平军进一步向前推进了,而他们耳中接收的坏消息令他们都已经有点麻木了。
当更多的太平军攻上城头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两个人终于是坐不住了。
“老恭,看样子,真是守不住了,依照我们以前所说,还是让皇上赶紧撤吧。”僧格林沁有点慌了。
“你这不是说的屁话吗,要是皇上肯听咱们的,我还用这么愁吗?我真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愿意撤,难道真想与顺天共存亡吗,真是搞不明白。”恭亲王又是急,又是气,早已没有了从前的那份镇定与淡然。
“是啊,皇上这段时间以来,都是怪怪的,真不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僧格林沁也有同感,他也察觉到了咸丰的异样。
“老僧,咱们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一定要劝皇上马上走,即使皇上不想走,咱们也由不得他,就是绑也要绑他走,咱们可不能托大,拿皇上的性命开玩笑。”恭亲王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们必须将咸丰从这已是险地的顺天府中带走。
“好,都听你的。”僧格林沁也觉得只能这样了。
“那咱们分一下工,我在这里坚守,为你们争取多点时间,你带皇上走。”恭亲王想也没想,就定下了后一步方略。
“那怎么行,不行,不行,我坚守,你与皇上走,无论从哪方面说,这率军坚守也轮不到你,我是大军的统率,率军抗敌是我的责任,还是你带皇上走。”恭亲王的话刚说完,僧格林沁就拒绝了,他可不愿意将这坚守这种“好”事留给恭亲王。
“老僧,你的好意,我岂能不明白,但是,带皇上走可是大事,不能出任何状况,而且,你也别将前路想的过于简单,前面可比这里更危险啊,也只有你可以力保皇上安全地撤离,所以,你莫要争了,一切以大事为重。”恭亲王诚恳地道。
“这……”僧格林沁一时语塞。
是啊,老恭讲的没错,前路之凶险可能还要远甚于在此坚守,更为关键的是还要护着皇上,所以,也许自己前去的确要比恭亲王合适一些,僧格林沁想。
“怎么样老僧,想清楚了吗?”恭亲王催促道。
时间紧迫,他们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一旦城破,他们再想走,那就来不及了。
“好,一切都听你的,但是,老恭,你给我记住了,我可在盛京等你,你不许不来啊。”僧格林沁表情严肃,盯着恭亲王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
僧格林沁希望此战之后,大家都还能活着。
大清虽然已经是穷途末路,但这两位大清重臣之间早已抛开了过往的成见,感情也是越来越深,只可惜,留给他们的时间却已经不多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一定与你狂饮三天三夜”恭亲王豪气地道。
“时间紧迫,就此别过。”僧格林沁朝恭亲王一抱拳,郑重地道。
“前路珍重,后会有期。”恭亲王也是缓缓抬起手,抱拳道,他的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虽然二人口中说的爽快,但二人都非常明白,此一别,不知道是否还有再见的机会,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僧格林沁鼻子有点发酸,他强忍着激荡的心情,朝恭亲王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转身,毅然离去。
恭亲王看着僧格林沁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声,然后步出指挥所,朝东城门而去。
他要亲自指挥大军抵挡太平军,为僧格林沁与咸丰的离开争取多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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