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坐下来,所有的人再也站不起来了,整个人都像是散了架,刘虞从小出身于亲王之家,何曾受过这等苦,吃着难以下咽的栗米,心中只是叹息着,只是希望公孙瓒也能追不动了,真不知道公孙瓒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精力,从小城一直追到这里,到现在还死咬着不放,难道他们就不会累吗。
其实公孙瓒何尝不累,但是知道这种机会不会再有下一次,而且身在边军地盘之上,他们的踪迹也瞒不了边军,如今只有追到刘虞,然后悄然退回去才有希望,所以也是咬紧了牙关一路追来。
这刘虞一顿饭还没有吃完,公孙瓒就领着二百余兵马追了上来,远远地望见刘虞所部竟然停了下来,心中不由的大喜,只是拼命催马追过去,但是到了此地,不但是刘虞已经不堪重负,就是公孙瓒也到了极限,眼见着离着刘虞还不过百事多不,坐下战马忽然一声哀鸣,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将公孙瓒一下子给摔了出去,随即郭生全都顿住了,许多战马都跌到在地,至此终于崩溃了。
虽然隔着百十步,本来还打算挣扎起来继续逃命的幽州军,此时忽然一松,竟然一个个又坐了回去,说什么也不动弹了,至于公孙军也都从战马上跌下来,即便是这百十步也是追不下去了,何况幽州军还没有跑,即使想打也要恢复一下精力,于是双方就这样诡异的僵持着。
勉强挣扎起来,公孙瓒靠在一个土包上,远远地望着刘虞,只是一脸的古怪笑容:州牧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是投降吧,我不想难为你,你觉得自己逃得掉吗,在我手中总比落在程东手中好吧。
公孙伯圭,既然已经撕破脸了,还说那些做什么,你截杀朝廷的使者,此等罪大恶极,否则我怎么会起兵讨伐你。刘虞哼了一声,公孙瓒也是力尽了,到如今体力都透支了,呆在这里再也不想动弹。
挑了挑眼眉,公孙瓒知道说什么都没有意义,索性安排手下去双营采买吃食和饮水,说真的看见刘虞吃东西,肚子便跟着造了反,要是还能动的话,早就过去将刘虞擒下了,可惜却只能看着,不过好像力尽的不是地方,他们瞒不过边军的探马的,因为在渔阳那边遇到过探马的,相信程东一定已经得到消息了,估计这不久就要追杀过来,希望尽快能够恢复体力,不然说不定就要和刘虞一起被程东包了饺子。
公孙瓒猜测的并不错,边军已经追过来了,所以现在时间就是活下去的根本,公孙瓒一点也不愿意动,平心静气等待着恢复体力,看看刘虞也已经到了极限,只要自己略微休息一下,就立刻拿下刘虞赶回辽西,不然心中总是踏实不了。
双方僵持着,随着公孙瓒吃了一顿饭,气力终于恢复了一些,看看天色也已经到了下午,此地不宜久留,心中略一沉吟,终于一咬牙站了起来,随即白马义从也在身后一个个站了起来,到底是久战之人,意志上比起幽州军要强了许多,尽管还是很疲惫,但是已经结阵朝刘虞逼了过去。
刘虞心中一惊,勉强挣扎起来,在亲兵的护卫下,终于翻上了战马,只是可惜战马从小城一路讨来,到了此地却已经彻底的支撑不住,如何催促也不肯在朝前冲,让本来还存着一丝希望的刘虞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刘虞,不用挣扎了,我的白马都坚持不住了,你们的那些杂种马还想逃脱吗,乖乖下来受死吧;公孙瓒嘲弄的看着刘虞,单论战力,白马义从比起幽州军高了可不是一点,更何况现在还是自己人多。
脸上抽了抽,刘虞如何甘心,战马不走,也是翻身下来,慢慢地朝双营撤去,如果占据双营的话,还可以依靠双营的寨墙抵抗。
双方都不敢大意,行动上都很缓慢,隔着百多步朝双营而去,却不想双营如今也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早就盯上了这两军,只是双营到底没有正规军,但是从程东占据居庸以来,便在所有的城镇派遣三两名兵卒,知道各处建立民团,所谓民团,就是百姓组织青壮,然后加以训练而成的一股力量,为的是在鲜卑人或者乌桓贼南掠的时候,暂时可以抵抗一下,好为边军争取时间加以救援,有了兵卒训练,这些民团也有些战斗力,从刘虞公孙瓒两军到来,民团就很小心,如今一逼近,双营寨门便闭上了,随即百十多民团兄弟便在寨墙上组织防御。
眼见寨门紧闭,更有弓弩探出来,刘虞军一僵,竟然不敢轻易靠近,一时间竟然没有去处,一座小镇竟然有如此的防御,着实令人意外,却不知道,早在他们到来,消息已经传给了居庸,如今居庸已经派出了一股小队人马,正赶往此处。
好一个边军,短短时日竟然将此地训练成这样,刘虞,看你还往哪里逃;公孙瓒啐了一口,猛地一摆手,二百军已经逼了上去,越来越近,刘虞军便用弓弩抛射,企图对白马义从造成损失。
只是白马义从乃是久战之军,自然不会轻易受损,随着公孙瓒一声令下,登时间许多小圆盾举了起来,在前面和头顶上结成一片墙壁一样,朝着刘虞军迅速逼近,一轮箭雨也不曾伤到多少人,反而让白马义从已经靠近了。
杀呀;一声呐喊,白马义从开始了冲锋,尽管速度不开,但是刘虞军一样反应不快,此时退无可退,刘虞军也不敢大意,只是结阵以待,终于双方撞在一起,登时间冲的人仰马翻,杀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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