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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正殿的大门,江篱正在寻思该去何去寻找叶白宣,却又见到不远处的大树,一根细小的长枝突然莫名地掉落下来。江篱会意,朝着那树的方向走去。还未到树边,便见一个身影从树后闪了出来,快步往一旁的假山隐去。
    江篱虽只见到他的背影,却也是一眼将他认出,跟在那人的后面,一同隐入假山中。
    她人刚入那假山,便感觉身后有人靠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一团事物塞入她的手中。江篱将那东西拿近一看,见是云庭刀,也不回头,只是头微微偏向一边,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
    叶白宣贴近她的耳边,悄声道:“你现既已入了三生殿,便可伺机寻找那兵书。若你我能早那太子一步寻到此书,便有筹码可与他做交易。”
    “若他所言不虚,那确是我娘所留的鬼兵术,能帮大梁击退强敌,到时你我又该如何?”
    叶白宣犹豫一下,又道:“那便给他又如何,只要那不是害人之物,便交予他,你我出宫,回梨潇谷过平静的日子,岂不更好?”
    江篱听得心头一暖,溢起一股幸福之意。若不是心中的背负太多,若不是怕那太子不是好人,她又何必将叶白宣拖来此处,与她一同冒险?她欠他的已是太多,这一次,她必定不能再让他陷入不必要的危险之中。
    两人都突然沉默了下来,心中各自想着心事。一阵风吹来,吹得树枝沙沙做响,这才将两人的神魂给拉了回来。叶白宣清清嗓子,关心道:“你住进这三生殿里,有无何不妥之处?”
    江篱想起方才与顺德帝同食之事,想起那些话,便道:“并无不妥。只是晚饭时分,皇上来了此处,问起一些有关于我娘的事情。我真是未曾料到,我娘竟曾是皇后娘娘。”
    叶白宣倒是不显得吃惊,只是道:“此事我早已料到几分,太子竟如此费尽心思地找寻你,而那皇帝,一见你之下,竟是如失了魂一般。再想想那一晚,那个太监口中所称的话,便也不难猜出你娘往日的身分。只是她贵为国母,为何又会出宫,与你爹成亲?”
    江篱长叹一声,苦笑道:“我从来不知,我娘竟是如此倔强的一个女子。她与皇上在宫外相遇,后被带入宫中。她被封为皇后之前与皇上有个约定,那便是,此生后宫只她一人,便是以前所纳的妃子,也不能再被宠幸。”
    “如此大胆的要求,那皇帝竟也会答应?”叶白宣不禁对程云庭这个女子有些刮目相看。
    江篱点头道:“是,皇上当时一心迷恋于她,便答应了此个请求。更何况,我娘手中,还握有他梦寐以求的《鬼兵术》,我娘答应他,若有一天,大梁遇上危险,便会将那兵书默写出来,助他退敌。”
    “只是这世上,男子总是难过‘情’这一关,你娘后来逃出宫去,只怕也与现如今宫内更在妃子有关。”
    江篱有些诧异,她回过头去,望着叶白宣,未曾想到,他竟会猜得如此之准。“没错,他便是未曾过了美人关,所以才会失去我娘,失去《鬼兵术》,继而只怕要失去整个江山。”
    “据我所知,你娘并无武功,即使能侥幸逃得出宫,又如何能避过如此多的追捕,安然在三生门内生下你?”叶白宣略感不解,问道。
    “只因丁莫言,杀光了所有追捕的士兵。正因如此,我娘才会对他感恩,留在赤梅山庄内,做他的侍女,只是未曾想,这世事终究喜弄人,直到她遇上我的养父江群山,她才算真正遇上了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叶白宣干笑了几声,道:“一个是九五之尊的帝皇,一个是武功超群的异人,你娘遇上这两个男子,却都未曾白头偕老,为何独独对江群山情有独钟?”
    江篱直直地望着他,慢慢地凑近他的脸,语意坚定道:“只因我养父,将我娘当做一个平凡的女子来爱,而非当做一个神,来征服。”
    叶白宣被江篱凑近的脸弄得有些失了神,怔怔地看了半天,方才醒转过来。两人随即分开,保持一段距离,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江篱更是脸红到了脖子根,她自己也不明白,方才为何会有那样大胆的举动。
    便在两人都感到尴尬难耐之时,房中突然传出紫玉的惊叫声。江篱顾不得多想,便快步向殿内跑去。叶白宣则是微微愣了一下,终究放心不下江篱,也跟着追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正殿大门,屋内灯火已亮,紫玉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身后的殿门却被快速关紧。太子楚贤带着几名手下,站在殿中,目无表情地看着泪流不止的紫玉。
    江篱顾不得许多,冲上去将紫玉扶起,小声道:“怎么了?太子打你了?”
    紫玉抹去泪痕,摇头道:“不是的,奴婢突然配来,见姑娘不在房中,出来找寻时撞见了太子殿下,一进眼拙,未认出来,故吓了一跳。”
    江篱见她安然无恙,便放下心来,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站在一边,自己则是与楚贤相视而立,发问道:“太子殿下深夜来访,只怕不合规矩。”
    楚贤冷笑几声,看了眼站在江篱身后的叶白宣,口中不饶人,道:“姑娘半夜私会男子,只怕也不合规矩。”
    叶白宣看他们两个争锋相对,谈话的内容却甚是无味,不耐烦道:“哪来如此多规矩不规矩。江姑娘既非后宫,也非宫女,她与我,便是当场成亲,也不碍这大梁国法。太子殿下半夜来此,必有要事,那就快说,费那无谓的唇舌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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