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这盒子,原本装的便不是兵书。”楚贤急不可耐,接口道。
叶白宣看他一眼,点头道:“没错,非但如此,我敢说,这盒子本就装的是药材,还是一种不寻常的药材。”
江篱两眼轻挑,看向叶白宣,她想听听,他究竟又发现了些什么。
叶白宣又将木盒凑近鼻尖,用力地嗅了几下,沉思片刻,方才道:“若我没估错的话,这盒中原本所装的,是一种叫做龙虚露的药草,即使不是,那这种药中,也必定含有此种药草。”
“这龙虚露,是何种药材,有何功效?”楚贤有些好奇,想他自小长于皇宫,这天下的奇珍妙药,哪一样未曾见过尝过,可是这龙虚露,他却是连听都未曾听过。
“龙虚露,其实算不得一味真正的药材。”叶白宣将木盒放于桌上,缓缓道,“这天下间的名医,无一人会用它来入药。倒是不少制毒高手,对于它极为渴求,不惜重金也要得到一枝。”
“难怪你会对它如此熟悉。”江篱在一边,似笑非笑道。叶白宣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制毒高手,便说那梨花香,中此毒者,鲜少有人能逃得出命来,他会识得这龙虚露,江篱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
叶白宣点点头,继续道:“我自是对此药极为渴求,只是这天下,真正见过这龙虚露的人,只怕也不出十个,更惶说用它来制毒,更是难上加难。我也只在年幼时,从师父处闻到过一回,却是从此记住了这个味道,再也忘不掉。”说到着迷处,叶白宣竟是有些微微地走神,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分,那些往事历历的目,快速地从眼前闪过。
楚贤走上前去,拿起那木盒,在手中把玩几下,扶着额头,头痛道:“为何我们用云庭刀开户的密窟,最后竟是找到了龙虚露,而非《鬼兵术》?这东西,又与程皇后有何关系?”
“只怕这东西,便是江篱的母亲留下的遗物,至于为何为是这药,而非兵书,我想这世上,只怕很难有人知晓。但是,若这龙虚露真的被存放于此盒中,为何又会被人拿走?从这残留地味道来看,这药被取走的日子并不长,会是谁,有这本事打开此处的密窟?”
这些话,听上去像是在问楚贤,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楚贤想着每一个疑问,都无法将其解答开来。
“父皇从未提过这龙虚露的事情,我只知程皇后走时,留下了一本《鬼兵术》的副本,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在想办法,想要找出打开密窟的方法,却一直未果。真是未曾料到,这密窟内,竟是别有玄机。”
“若有龙虚露落在大梁的某些高手手中,只怕玄国,危矣。”叶白宣两眼突然睁大,脸色变得有些发白,双拳不自觉地慢慢握紧。
“此话怎讲?”听到此消息,楚贤自是喜上眉梢,禁不住追问道。
“传说这龙虚露能制成一种毒药,若人服食此药,血便会带毒,一个月后,从筋骨到皮肉,皆会慢慢腐蚀溃烂而死。而用此人的血去毒杀他人的话,那些人不仅血中带毒,便连皮肤处也皆会有毒|Qī+shū+ωǎng|。若是不小心接触到中毒之人的皮肤,便也会染毒。”
“听起来,这像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毒药。”江篱身上有些发冷。
“确实如此,此种毒药只是一种传闻,从未有人真正见过或尝过,江湖上,也从未有人中过此毒,我所知的,也不过是些皮毛,道听徒说罢了。”
“中毒之人,是否能如第一个人一般,一个月后全身溃烂而死?”
“非也!”叶白宣突然提高了嗓音,大声道,“这便是此毒最为难解的地方。第一个服下此毒的人,便如方才所说的那样,血中带毒。但若接触他的皮肤,并不会染毒。必得用他的血,让他人服下,方能将此毒传开。而传染之人,却是皮肤带毒,浑身乏力,却也会在一个月后死去,死状凄惨恐怖。”
“浑身乏力,皮肤溃烂?”楚贤站在一边,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几个字,越说越快,越说越大声,到最后,竟是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那笑声,震得人耳疼心也震。
烈火烧
暗夜里,寂静的三生殿内发出一阵碜人的笑声,听得厅内厅外的人个个心中发毛。东来听得分明,那是太子楚贤的声音。他不敢敲门打扰,两只耳朵却是竖得更起,愈发小心地留意正殿内的动静。楚贤是他在这个宫里,最为重要的一个人,若是他有了什么闪失,东来很清楚,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叶白宣却是不傻,他从楚贤的笑声中,听出了几分得意之情。他看了眼江篱,见她一脸不解,只是抬头,问道:“何事如此可笑?”
楚贤见她问起,更为得意,大悦道:“父皇果真未曾骗我,有了这龙虚露,即使没有那鬼兵术,又有何妨。玄国必定会成为我大梁的手下败将,一统江山,指日可待。”
“你何故有如此自信?”叶白宣眼中射出两道精芒,便似要看穿楚贤一般。
“我已去兵部查过,霍将军在尼水河大败玄贼,只因他们的兵士,无故得了一种传染病。莫说与我方争斗,便是保命都极为困难。如此不堪一击之队伍,又有何惧。”楚贤两手叉有胸前,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他的脸上,已无前几日的愁云,容光焕发,便像是换了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说,玄国士兵中了龙虚露的毒,已无反抗之力?”江篱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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