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闻陆云洋溢着无比信心的陈词,一众大宗师感觉心里有底多了。他们互相看看对方,从彼此的表情来看,大伙儿都有几分相信这小子的话,不由相继神情松动道:“这小子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眼下逃生才是天地间头等大事,既然没有更好的道理,自然就按照陆云的道理办了。于是大宗师们便开始着手,准备下水去开凿通道的事宜。
当然,裴御仇还是不能免俗的威胁陆云一句:“小子,要是你猜错了,保准吃不了兜着走!”不过有陆仙在场,裴御仇的威胁能有多大意义,的确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这时大宗师们开始商量起,该如何施工才能更有效率了。关于这个话题,他们并没有要听陆云和苏盈袖意见的意思,两人自然只能乖乖呆在一旁。
“哎,”看着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一众大宗师,苏盈袖笑得眉眼弯弯,小声对陆云道:“勾股定理是个什么鬼?”
“原来你也有不懂的东西。”陆云不由微笑道:“所以你得多读书,回头翻翻《九章算术》,‘勾股各自乘,并而开方除之,即弦’者也。’
“呃……”苏盈袖还是不懂,忽闪着一对编贝似的睫毛,有些茫然的看着陆云。
“不懂也没关系,只要觉得我很厉害就行了。”陆云用只有苏盈袖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对她说道。
“嘿……”苏盈袖何其聪明,一下就明白陆云分明是在故弄玄虚,让那些好面子的大宗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听不懂,继而只能接受他的结论。苏盈袖也凑在陆云耳边,轻声说道:“要是一里还挖不通,你该怎么办?”
“到时候就说,”陆云两手一摊,一脸你奈我何道:“已经付出了这么多辛苦,总不能前功尽弃吧……”
“扑哧……”苏盈袖不禁笑出声来,见笑声引来几位大宗师的目光,她赶忙歉意的捂住嘴,示意自己不会再胡乱出声了。待他们回过头去,苏盈袖才无比佩服的对陆云小声道:“胆敢把九位大宗师当成牲口遛的,你绝对是开天辟地头一位。”
“不,是十位。”陆云却淡淡道。
“哦?”苏盈袖一愣道:“你说我师父?”
“孙教主不现身,你觉得他们敢放心施为吗?”陆云点点头,轻声道。
“那倒是……”苏盈袖认同的点点头,便把头埋到双膝中,不再说话。
……
几位大宗师很快便商议停当,却没用立即行动,而是就地盘膝,调息打坐起来。
苏盈袖忍不住看了陆云一眼,心说又让这小子猜着了……
两人也不吭声,默默坐在那里。一时间,山洞中安静极了,只有哗哗的流水声不断冲刷着人们的耳朵。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逝。顿饭功夫后,白泡泛起的水面上,突然炸开一株水花,一个手持拂尘的中年道士,便踏着水花现身了!
“哈哈哈,让诸位道友久候了!”被九大宗师围追堵截了数日,孙元朗看上去依然神完气足,只是身上的道袍破损严重,那拂尘也已经秃了一半,原本那得道高人的风范自然大打折扣。
“师……”苏盈袖看到孙元朗现身,先是激动的叫一声,但紧接着,她的喉咙却仿佛被卡住了一般,看向孙元朗的目光明显一黯。
孙元朗不知道苏盈袖经历了什么,只当她被这帮无耻的大宗师给当做人质了,不由怒火中烧。但他这个老江湖很清楚,越是着紧一个人,就越要表现的毫不在意,否则会给圣女带来更大的危险。
在孙元朗看来,苏盈袖应该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他只是用余光扫了一下圣女,便把全部的目光放在了那些大宗师身上。
看到孙元朗现身,一众大宗师不着痕迹的呈扇形围了上来,一言不合便可对他展开围攻。
“就知道你肯定跟在后头。”裴御仇看着面对九大宗师却夷然不惧的孙元朗,冷声道:“估计我们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吧?”
“呵呵,听到一些。”孙元朗踩在水上,洒然一笑道:“你们商量着要打洞出去。愚公移山虽然笨蛋,却也不能说错。”
“你不用废话。”裴邦冷声道:“加入还是不加入吧?不加入的话,咱们就先一起干掉你再说!”
“别说大话,这都几天时间了,贫道这不还活的好好的?”孙元朗哈哈一笑道:“本来打算等打完洞再现身,没想到你们一点亏都不肯吃。”顿一顿,他环视众人道:“只要你们答应,事成之后,保我师徒平安离去,贫道就也充当一回苦力。”
“可以。”一众大宗师闻言齐齐点头,显然孙元朗这个条件,他们早就预料到了。
“不过玉玺你得留下!”裴御仇却又有些节外生枝道。
“怪不得都说你裴阀是一群没脑子的莽夫呢。”孙元朗讥讽的看一眼裴御仇,笑道:“就算你裴阀拿到玉玺,难道真甘心给夏侯阀?可不给的话,这么多大宗师都看到了,你们敢昧下吗?”
“这……”裴御仇被孙元朗讥讽的面红耳赤,嘴上却不肯服输道:“怎么处置玉玺是我们的事,总之你交出来就成!”
“那没什么好谈的了。”孙元朗冷笑一声,手按拂尘,一副只管放马过来的架势。
“好了。”左延庆终于看不下去,沉声说道:“玉玺是天子之物,你们这些臣子公然觊觎,只能是自揽其祸。还不如让孙教主带回去,日后再各凭本事争取来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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