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圣女!”走在最前头的刑将军,惊喜的大呼一声,赶忙上前跪拜行礼。
“圣女啊,你终于回来了……”被囚禁的铁杆教徒们,一个个喜极而泣,纷纷跪在苏盈袖的身前,哭得像个孩子。
“大家快请起,是盈袖回来晚了。”苏盈袖虚扶一下众人,走到公冶天府面前,深深一福道:“护法安好,实在是本教大幸,只是不知我师父,到底是死是活?”
……
湖心小筑中。
“看来这应该是一间生铁浇注的密室。”陆云摸着发青的下巴猜测道:“我们一开始找到的,是原先门的位置。”
“你是说,他们把孙元朗囚禁在里头,然后用铁水把门封死?”天女顺着陆云的意思说道:“如此大费周章,为何不把他杀掉呢?”
“若是孙元朗自己进去的,这就不奇怪了。”陆云蹲在那原本有门的位置到处摸索,也找不到任何发力的缝隙。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间,便听当的一声脆响,却是天女将元气注入她的天女剑内,重重斫在了铁板之上。
天女剑乃天师道神兵,本就削铁如泥,又有大宗师的元气附着,一剑便砍进去寸许!
陆云瞠目结舌的看着天女一剑接一剑,火星四溅,硬生生将那厚厚的铁门斫出了一个大口子!
他又一次意识到,成为大宗师之后,对很多事情都要重新去认知了。
直到看见天女额头沁出汗珠,陆云才回过神来,对她道:“你歇会儿,我接着来。”
天女也是累坏了,点点头,按住微微颤抖的右臂,将已经砍出许多细小崩口的宝剑,递给了陆云。
陆云接过宝剑,顺着天女砍出的缺口,运足元气,一下下砍斫起来。他的真元本就比天女充沛,又占着男子天生力大的优势,进度自然要天女快的多。
当他硬生生将浇在铁门上的生铁板砍成两段后,那柄削铁如泥的天女剑,也猝然断为了数截。
陆云举着半截断剑,歉意的朝天女笑笑。
“身外之物不打紧,但现在怎么办?”天女已经恢复了力气,却没了主意。
“看我的!”只见陆云丢掉断剑,将双手插入斫出的缝隙中,十指紧抠住生铁板,双臂运足十成十的功力,暴喝一声道:
“开!”
便听吱呀一下金属摩擦的刺耳声中,陆云竟硬生生将那面附在铁门上的生铁板扯了下来。
陆云发力过猛,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臂不由自主的痉挛起来。
天女掏出手帕,给陆云擦擦汗,另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将元气送入他体内,为陆云补充着损耗过度的内力。
“幸好他们浇注之前,没有除掉原先厚厚的锈迹。”陆云看着那粘在生铁板内侧的大片大片锈迹,长舒口气道:“不然我们根本没办法。”
“是谁在外头聒噪,敢扰本座清修?”
陆云话音未落,便听地下传来孙元朗那中气十足的声音。
第六百一十七章 能屈能伸
湖心小筑内。
“是谁在外头聒噪,敢扰本座清修?”孙元朗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地底铁室中传来。
“什么人?”天女没和孙元朗打过交道,闻声望向了陆云。
“哪有什么人?你是斫铁声听多了,幻听了吧?”陆云却朝她挤挤眼道:“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咱们赶紧去和他们汇合吧。”
“可是……”天女看一眼那铁门,已经猜到了下头是什么人?她自然被陆云搞糊涂了,大家千里迢迢而来,不就是为了营救孙元朗吗?现在人就在下头,为何陆云却要视若无睹呢?
不过她来太平城本就是帮忙的,自然处处以陆云为主,见陆云朝自己使眼色,便带着满腹的疑窦,跟他退出了小筑。
“臭小子,我听出你是谁来了!你,你公报私仇!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啊!”
地底下,听到两人离去的脚步声,孙元朗终于装不下去了,使劲拍打着铁门道:“贤侄,贤侄别走,放贫道出去先,万事好商量啊!”
天女万没想到,令天下人闻风色变的孙大教主,居然还有如此知情识趣的一面。她不由忍俊不禁,忙捂着嘴唯恐笑出声来。
“哎呀,这里也没有的话,看来孙大教主是凶多吉少了。”陆云站在草庐外,故意吓唬里头的孙元朗道:“不如我们将这草庐推掉,雕一方万钧石碑立在这铁门之上,来缅怀孙大教主的丰功伟绩吧!”
底下的孙元朗一听,登时哭笑不得,心说:‘那样老子别想出去了不说,还成了驮碑的王八,岂不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堂堂孙大教主心思通明,知道陆云是在跟他秋后算账。当初他在敬信坊劫持陆信一家,逼着陆云交出了玉玺,又将这小子丢在坑里弃之不管。没想到一年之后,竟轮到这小子对自己弃之不管了,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想到这,孙元朗收起全部的火气、傲气和霸气,只剩低声下气的央求起来道:“陆小哥,陆公子,当初是本座,不,是贫道鬼迷心窍,对你一家多有冒犯,还请小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高抬贵手放我出来吧,贫道必有重谢,绝不食言……”
孙元朗不愧为当世奇男子,以堂堂太平道道宗之尊,却能屈能伸,好话说尽,实在是能常人所不能。可任凭他好话说尽,外头的陆云却一个字也不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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