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我江淮水师几乎全军覆灭了。”有江淮将领惊呼,甚至哀嚎,损失惨重。
船舰起火,大部分士卒跳入了淮水内,被溺水死的,被箭矢射杀的,不计其数。
吴沛的船舰起火之前,他已经乘坐木筏率先逃走,所以还没有被围堵住,但是大军覆灭之后,他们已经无力回援了。
赶紧回到河岸营地,调动军队防御,但是,残余小船接近河岸营地时候,发现这里也陷入了厮杀,被偷袭了。
船舰同样被点燃,大华精锐杀入水寨营地,凶悍无比。
这一刻,吴沛知道大势已去,他没有再逃,而是带着人马杀向营地,要与阵地共存亡。
最后,结果注定了,吴沛死于混战之中,也算解脱了。
次日清晨,天色亮了,河面上都是破烂的船体和烧黑的木板,还有数不清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河水都被染红了。
大华军队一夜灭掉了江淮水军,损伤不过三四千人而已,可谓大获全胜。
北岸的大营,许多新军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对陛下的用兵彻底折服了。
以前只是听闻,陛下南征北战,所向无敌,马背上定天下,传闻居多,如今跟随陛下亲征南下,第一战偷袭山阳仓得手,切断江淮军在江都郡的粮草;第二战又如此的漂亮消灭江淮水师,佩服至极。
周法明带来的水师,负责开始清理河道,打捞死尸。
而正规的北方陆军,按着顺序,开始通过浮桥渡河,比渡船更节省时间。
原本周法明等南方将领还在纳罕,这船舰都烧毁了,如何渡河,是否需要重新打造船只,或者到附近州县去买渔船,但是,罗昭云已经下令,开始制作浮桥、铁索吊桥,大军通过浮桥、铁索桥渡河,根本就不用船舰。
大军从彭城进入江都郡,足有八万人马,在河岸留下三万人马驻守,以防后方粮草顺利运送过来。
“陛下,记下来,我们去攻打清流城吗?”
罗昭云沉思一下,说道:“围城打援,清流城是江都郡北面的重城,城高墙厚,并不容易攻克,与其在那里耽搁时间,分散兵力,贻误战机,比如去抄江东盟军的后路。张镇州老将军,由你带两万人马,去清流城外对峙,既不攻城,也不对战,围而不打,做好伏击援军的准备,牵制住清流城的兵力,切断清流城与定远城的粮道,这样在钟离郡定远城一带的江东盟军,很快就会出现粮草补给不足的情况,有利于我军对盟军的围剿。”
“陛下圣明,臣领命!”张镇州抱拳领命。
罗昭云点头示意,然后将每一路万人队的兵马,分别有不同将佐带领,开始陆续过河登岸。
段志玄、张公瑾、邴元真等人,都是虎贲之将,各自领兵一万,渡河之后,迅速赶到指定方位,驻扎、警戒。
八万大军全部渡河之后,开始钟离郡推进,要包抄江淮盟军的后路去了。
当清流城内的守将,西门君仪和其夫人,得知江淮水军全部覆灭的时候,非常的震惊,打算北上去救援,但是得知有一批人马进攻清流城而来,迫使西门君仪放弃了北上的想法,当务之急是守住这座城池,保护城内的粮草,这是江都郡北面的重城,一旦失守,就成了渡河后大华军队的跳板和据点了。
但是张镇州带兵赶来后,虚张声势,浩浩荡荡,围城却不进攻,以做好鏖战的想法,挖壕沟和警戒区,不让城内的人轻易攻出来。
因为这种做法,是挖出高沟,团团围住城池,里面灌水和倒刺,使得城内兵马出行不便,更谈不上主动偷袭了。
“奇怪了,这支军队怎么不攻城,挖起壕沟,好像不打算让我们出去一样。”西门君仪一身戎甲,站在城头,眺望城外的敌军阵型,感到吃惊和不解。
王漱兰解释道:“看来,他们并没有打算真正攻城,要困死我们!”
西门君仪冷笑道:“城里粮草充裕,坚守一年不成问题,难道城外的华国军队,能够耐心在这里死守一年?”
王漱兰提醒道:“夫君,不要忘记,城里的额粮草充裕,有一半是要运往前线给盟军的,这等于切断了前线的补给。”
西门君仪愣了一下,一拍额头道:“哎呀,倒是把这茬给忘记了,必须派人突围出去,把消息传给杜总管,请他派兵来援,里应外合,歼灭城外兵马,然后把多余粮草运往前线。”
王漱兰摇头叹道:“就怕敌军也有准备,围城打援,那么,来的援军反而是他们的猎物了。”
“这北方人,什么时候这么多鬼点子了,偷袭山阳仓,火攻江淮水师,围住清流城,每一步都是如此算计如此狠,把我们江淮军一步步给紧缩了!”西门君仪把最近这些事情串起来,顿时感到背后发冷。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失去了先机和优势,被大华无形大手给攥紧了。
北方朝廷,与江南盟军,区别就在于,前者那个是国家机构,运作紧密;后面的则是乌合之众,缺乏战略眼光和布局。
王漱兰目光看向北方,神色露出担忧,感慨道:“罗昭云御驾亲征了,此人威名远播,少年变成名了,这次亲自南征江淮,一出手便是环环相扣,真不简单啊,我们江东联盟……怕是也难与争锋啊!”
“只要杜总管不下令投诚,归顺华国,我们做部将的,就要执行军令,死战到底,不管他是谁,什么来头,我西门君仪谁也不惧,决不退缩!”西门君仪脸色一沉,给自己鼓劲儿,同时也表明了自己力战到底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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