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泽的回答也差不多,他快到酒吧了,不过如果急的话,他可以再回省厅。
“那明早回去再查吧。”
挂了电话,应深和沈文钦下楼,走向停车场。
“你开还是我开?”应深问。
沈文钦手里抛着车钥匙的动作一顿,小心地瞄了他一眼,“我过来接你的,还是我……开吧。反正你都累了是不是?”
应深盯着他,敏锐地感觉到他的谨慎,皱眉说:“你听说我的车撞坏了送修,所以觉得我不会开车?”
“没有啊。”沈文钦立刻扬起一个笑容,“我只是体谅前辈辛苦而已,应该我来开车的。”
来之前,简迪他们再三叮嘱,说开车的问题是禁忌,千万千万不能让应深开车。他车技一言难尽,但又对开车充满了热情,所以为了不伤他的心,尽量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绝对不能说他不行。
沈文钦相当惊讶,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如此冷静淡定的前辈还有这样的设定,莫名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笑。简迪他们说着时,也在努力憋笑。
副驾驶座上,应深紧抿着唇,依旧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却明显的不开心。
沈文钦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两颗奶糖,不由分说地塞到他手里,“吃糖,系安全带。”
语气跟哄儿子似的。他以前的同僚要是看到他这一面,大概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给糖吃这一招,也是简迪他们教的,说应深爱吃甜,最喜欢喝的是香草奶昔。
应深瞪着手里的糖,又看了沈文钦一眼,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撕开糖纸吃了一个奶球,含在嘴里。
沈文钦看了一眼,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目前前辈情绪很稳定。
车子启动,慢慢驶向停车场出口。
“你知道我的车是怎么坏的吗?”应深张口问,浓郁的奶味在车内飘开。
“我听说了,是追嫌犯的时候撞到防护栏上了。”
“然后?”
“什么然后?”
“这就是你知道的全部?嫌犯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撞上护栏呢?”应深执着问。
“细节我就不清楚了,我听说的是不对的?你没撞护栏?”刚好碰上一个红灯,沈文钦停下车,侧头问他。
“……撞了。”应深看起来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合上嘴,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看着窗外。
不知是不是沈文钦的错觉,玻璃上映出应深微微抿嘴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委屈。
到了酒吧。
吧内一片肆意的笑声。
“那……你就去门口,亲见到的第一个男人。”
“男人?!”
“哈哈哈哈!这个好!快去,自己选的大冒险,跪着也要做完!”
年轻的男生表情怪异,十分不情愿地向门口走,想随便应付一下,但那帮损友就在后面盯着,一个个都是看戏的兴奋表情。
恰好,两个男人并肩走进来,且颜值都不低。
那群年轻男女里,好几个女孩低呼,眼睛都在发光,甚至有些可惜。
男生谨慎地看了他们一眼。一个英俊刚毅,眼神犀利,那气势看着就不太好惹的样子,万一亲了说不定得挨揍;旁边那个,桃花眼,似笑非笑,一看就是个爱玩的花花公子,大概不会将这种事放心上,就他好了。
他吸一口气,想着干脆点,趁其不意亲一下脸就跑。可几步上前,伸长了脖子准备亲上去时,眼前却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巨型障碍物。
那个英俊男人单手按住他的额头,垂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显得异常冷淡,“想干嘛?”
慢悠悠的语调,并未夹杂着多少情绪,却让听的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莫名怂了起来。
“什什、什么干嘛?!我就出来透个气而已,这也不行吗?!”男生年少气盛,旁边又有不少人看着,有些丢脸,不禁抬高音量吼了回去,瞪着对方。
“呵。”高壮的男人轻嗤,语带嘲讽,“当我没年轻过吗?你想做什么我能不知道?你玩你的可以,也得看别人愿不愿意配合你。”
男生涨红了脸,有些下不了台。他本身就不太情愿亲同性,现在搞得好像他想占别人便宜一样,不禁恼羞成怒,指着高壮男人身后的桃花眼男人,没好气道:“你朋友乱骂人你不管的吗?你说我刚才有做什么吗?又不是女人,比比啥,明明一看就是个混的……”
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皱着眉十分嫌弃。
他指着骂的人却微皱着眉,从高壮男人身后慢慢走了出来,神情有些茫然,一双翘起的桃花眼半眯,抿着嘴,很认真的在思索,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他怎么都听不明白。
那样子,活活是想把对面的人气死。
而高壮男人则是看向他,一脸无奈又好笑。
男生的一帮损友看情况不对,立刻上前帮忙说话,“玩玩而已,都到这儿不就是为了图个开心嘛,别这么较真。我们认识这里的老板,请你们喝酒行吗?”
一般到这里,人们多采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方式,就这么顺势接了对方的好意算了。
但沈文钦不是这样。
他挑了挑眉,弯着唇,看似很随意地问了一句,“你们几个,今年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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