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随时都要滚落,还是陆晋最为熟悉的模样,一瞬间他心里又涌起了平时的感受,觉得杨逸可怜又委屈,习惯性的心软。“我……”
但脖子上架着的刀,让他很快回神。
一个拿刀对着你的人,可怜他什么!
陆晋表情僵硬,满腔的怒火几欲喷出,但理智又告诉他不能激怒对方,只能假笑着说:“我们是朋友……”王
“不!”杨逸完全无法接受他这套说辞,面目狰狞,仿若癫狂,“你不喜欢我干嘛要对我这么好?!觉得看着我迷恋你很有趣吗?还是说你只是可怜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他又兀自摇头,“不对,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你喜欢我,就像我对你的感情一样,只是这里不允许我们在一起,你不能接受别人的目光而已,我们可以出国举办婚礼!一切给你决定,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好不好?”
王
乞求哀怜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陆晋,害怕失去什么的样子,无意识用力抓紧他,让陆晋感到了一阵阵的痛意。
“杨逸,你说你绝对不会伤害他,那你看看他脖子上的血,看看他脸上痛苦的表情,这就是你说的不会伤害他吗?”应深突然冷淡出声,打断了杨逸的幻想。
同时,沈文钦在杨逸察觉不到的方向,暗暗朝陆晋使眼色,让他配合。
“闭嘴!你在说谎!你们都在骗他离开我!我不这么做他会被骗走。”杨逸紧皱眉头,浑身肌肉绷紧,抗拒外界的一切。他用力抓紧陆晋,紧锁视线,“你别看他们!你只要相信我,我们才是最亲密的。”
陆晋愣住,没有给他想要的回应。
杨逸眼神迅速暗淡下去,“你还是想走……好,可以!”
陆晋震惊地看着他,眼底亮起。
“拿着这把刀,你杀了我,你就自由了。快!握住刀,杀了我!”杨逸双目赤红,满面疯狂,右手抓着陆晋的手,强迫他去接脖子上的刀。
知道他不是说笑,真的想让自己杀人时,陆晋慌了,“不……”
这时,应深放低了声音,突然平和地开口道:“陆晋他很喜欢你,只是他看重婚姻,两个人的结合是很神圣的。你不是想和他在一起吗?你喜欢他,当然要给他最好的,你确定要这么草率的就结婚吗?”王
“真的吗?”杨逸停住动作,不管别的,最在乎的只有一句话,紧紧地盯着陆晋,眼亮如星,“你喜欢我?是不是?”
陆晋喘着气,下意识用余光看了应深和沈文钦的方向一眼,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垂眸盯着脖子上的刀,舔舔嘴唇,勉笑:“是,我喜欢你,很喜欢。”
干巴巴的语句,只是重复了杨逸说的话,但杨逸却像是得到了什么渴望已久的珍宝,笑得极其灿烂激动。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你喜欢我!”
沈文钦趁胜追击,“对,陆晋很喜欢你,一直都对你很好,信任着你,但你呢?你用刀对着他,你不相信他,你这种做法只会让他伤心。你想,如果是他这么对你,你会怎样?”
“不,他不会这么对我的!”杨逸当即用力摇头。
应深又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不放下刀来?你们相爱,那把刀有什么用?你要让它在你们接吻的时候都挡在中间吗?”
杨逸低头看着手里尖锐的刀,陆晋脖子上划破的伤口,鲜红刺目的血迹……神情不自觉恍惚,犹豫,手慢慢的放松,往下。
沈文钦抓住时机,猛地跨步上前,夺了尖刀扔到一边,制住杨逸的双手,一下熟练地铐住。
“你们骗我!!!”
沙哑的声音凄厉地大吼,杨逸在沈文钦的压制下,奋力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晋被警察拉着,离他越来越远。
“别走!我们的仪式还没有结束!你说了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你忘了吗?!”
陆晋在警察的保护下,回头看向他,沉默一会,说:“我是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但现在,都被你毁了。
失去一个至交好友,只看到一个疯子。
陆晋回头,和警察一起向屋外走去,离开危险后,松了口气,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低落。
沈文钦押着杨逸走向警车,冷淡说:“你去跟法官说,让他允许你把求婚仪式完成吧。”
案件告破,应深等人便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回去。
刚忙碌完一阵,警局里的人都放松不少,也更随意讨论案情。一个是杨逸和陆晋的路人粉警员说:“如果杨逸不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说不定能成就一段美好的恋情吧。”
简迪摇头,“不可能有美好结局的,杨逸的占有欲太强,一旦陆晋稍微出现冷淡厌烦的情绪,他就很有可能会囚禁陆晋,不让任何人看到陆晋,事情只会演变得更糟,会毁了他们两个人。”
“囚禁?!”警员十分惊讶,他入职不过三年,这次也才第一次接触凶杀案,在警校里学习案例,听到时其实并没有多少真实感。所以,现在完全就是一个三观正的阳光好青年受到冲击的样子。
“煤气灯效应。”沈文钦合上资料夹,手撑着桌面,眼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样子,“说到想要把一个人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我倒是想起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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