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和喜欢的名字,但都不是本名。是不想透露真实身份,还是单纯厌恶本名呢?
应深躺在床上,男人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样处于弱势的感觉让应深并不舒服,他想支撑着自己坐起,但被男人力道不大但坚定的一按,不得不又躺下去。
他说:“麻药的效果快过了,你会后悔的。”
王
男人在床边坐下,侧身低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应深,仿佛他是刚得来的新玩具。而从应深的视角看去,第一时间留意的正是男人别在腰上的枪,距离很近,应深几乎一抬手就能夺过来。
是自负还是料定他不敢?男人简直毫不设防。
应深眸光微闪,还是闪电般的迅速伸手,眨眼间,手心便握住了枪,直直地对着男人。
男人却毫无惊惧,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甚至微微一亮,慢条斯理地满意说:“对,就是这个眼神,这才是你。”
应深眯眼:“枪里没子弹?”
男人不答反问:“你感觉这重量是有还是没有?”
应深当然清楚,所以才不能理解男人的反应为何如此从容,完全是故意送枪到自己手上,他到底想看到什么?
“你料定我不敢杀你吗?”
这么大胆的让他拿到武器。
“你当然可以杀我,只是后面发生的事你不会想看见。”
犯罪团伙的领导者被杀了,手下当然要为他报仇,剩下的应深和沈文钦都受了伤,被抓回来的学生也没有反抗能力,基本可以说是任人宰割。
应深确实没打算杀他,因为目前还不是好时机,夺过枪只是想试探,男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应飞,这个名字和自己同姓,是巧合吗?
应深完全不这么觉得,但继续往深了挖掘思索,却想不到什么事,二十多年的记忆,唯一缺少的那部分,正是十二岁那年,他父母去世。
仅凭直觉,都可以想象那是多糟糕的记忆。
失去一段记忆,有两种原因,一是大脑受到外界的剧烈碰撞,造成脑积血,血块压住部分记忆神经导致失忆。二则是心理层面的创伤,因遭受痛苦打击,引发的突然失忆。
应深知道自己脑部未受伤,那很显然就是第二种。但这么多年来,他都未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于这段记忆,应深的心情很复杂,想要探清究竟,但又下意识地有些抗拒。
他曾经暗中查过资料,知道了部分记录,但最关键的被设为了机密,他依旧不知情,拜托罗一泽打探也没有结果。
应深把枪放在床沿,慢慢地收回手。
应飞早就猜测到他的决定,耸了耸肩,便将枪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选择做警察,去救人,但那些人真的值得你救吗?”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应深的伤。
“如果不是我救你,你现在已经死了。你救他,却被反咬一口,农夫与蛇的现实版,心寒吗?”
缓慢低沉的声音,轻轻回荡在狭窄黑暗的房间里,带着刻意的引导和诱惑,极具感染力。
心凉是有的,但还不至于绝望。应深和他对视,知道他想要怎样的反应,一旦屈服了,便让对方有缝可钻,所以,只平静地看着,眼里却毫无波动。
半晌,应飞似觉得无趣失望了,站起身,敷衍地说了句:“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我们继续玩。”
而另一边,省厅里参与此案的人,正聚精会神地找着他们所在的位置,并分析着沈文钦和应深传达回来的密信。
一次计划的失败,便相当于打草惊蛇,再不尽快救援,很可能对方就会转移阵地,届时再想找出位置出动人马,就非常艰难了。
紧张不安的氛围中,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道静雅平和的声音。
“我知道抓他们的人是谁。”
众人下意识回头,是苏教授。
她一头银发,背脊笔直地站在那里,即便年事已高,却没有丝毫的老态,眼神依旧明亮,熠熠生辉。
“十八年前,定川连环杀人案,应深的父母是被害者之一,警方接到报案赶到现场,却发现家中独子失踪,推测是被凶手掳走,一路追踪搜寻,竭力进行救援,却一无所获。过了整整八天,警方以为毫无希望的时候,却得知了凶手的死讯,是车轮打滑,直直冲进了湖里,凶手溺毙,车里的两个小孩通过自救,挣扎着破出水面,被好心的路人所救。”王
简短的话语,道出了许多年前惊心动魄的过往,众人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十分心疼应深,听到最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两个小孩?”
“据警方的调查,凶手有培养下一代的打算,所以挑选了孩子在身边照顾,并让他们目睹自己杀人,亲手教导。”
在座的人听得头皮发麻,尤其是想到经常见面的同事经历过这些,更加心寒恼怒,咬牙切齿。
“当年的那个孩子,比应深大三岁,经过心理医生的诊断治疗后,进入了领养系统,没过多久就被一个家庭收养,我查了关于他的资料,一年后,他家突发火灾,所有人都烧死了,只有他不知所踪。”
“……他放火烧死了养父母?”
不知是谁问出了这句话,令人后背发毛,浑身战栗。
这样一个从小就被杀人犯教育成变态的人,抓了应深,到底是想做什么。此时,他们竟有点不敢想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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