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不知道重要性。”余孟阳也气得够呛,不光是因为郑良自私自利根本没把这些姑娘的性命放在眼里,也是因为这是温少言的产业,而且是少言为纪念母亲打造的娱乐帝国,余孟阳看郑良的目光就像是一个害虫,“古馨出事后我们就找了你,那时候你给了我们古馨的类似的信件,你明知道古馨很有可能因为这个而死,那时候你为什么不把成婉欣收到的信件给我们?!”
郑良被问得哑口无言。
“组织卖淫罪、强迫卖淫罪,外加一个窝藏、包庇罪。”李肖然扯了扯嘴角,“郑先生挺能干的。”
“你们不能。”郑良慌了神,反复道,“你们不能。”
李肖然皮笑肉不笑:“那要看郑先生迷途知返的决心了,天底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或者说,你认识这个人吗?”
郑良看着李肖然手里拿出来的照片,眼睛瞪大了,就连魏昕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都看出来了郑良一定认识这个人。
“不……”
李肖然将照片放在了桌上,手叩响了桌面:“想清楚了再说。”
“我、我我认识。”郑良紧抿着唇,看出来他格外的紧张,拳头上青筋暴起,犹豫再三道,“他叫章凌牧。”
“你说他叫什么?”
“章、章凌。”郑良被吓得一个磕巴,“我看过他身份证,没错的。”
李肖然和余孟阳对视了一眼,都看见彼此眼中的惊涛骇浪,怎么会这样?
“你说说这个人怎么样?”
“他这个人吧长相一般,不怎么讨女孩喜欢,但办事谨慎冷静,而且话少守规矩,所以有些事我是找他办的。”
听起来,这像是杨义的那个冷静的人格。
“你让他办什么事?”
郑良吞吞吐吐,一旁的魏昕咬着牙回答了:“这个人渣让这个人看着姐姐们,对吧?”
“看着?”
魏昕也没有了忌讳,直接把所有的事都抖落出来:“郑良怕我们脱离他的掌控,所以规定我们都不能在金主那里过夜,签协议的另当别论。所以这个人应该是负责接送我们的。有一个姐姐说过,她们有时候甚至不知道金主到底住在哪里,但是送他们的人掌握地址。”
李肖然一拍桌子:“郑良,他说的对吗?”
郑良举手发誓:“警察同志,我发誓这些艺人都是自愿……”
李肖然直接打断他的自我辩驳:“那他是易星的工作人员吗?”
“不、不是,我自己找的。”
“但是他有出入易星的门禁卡?”
“我给的……为了方便他办事。”
余孟阳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合着郑良直接把犯罪工具都给杨义准备齐全了,李肖然也生气,不过他强忍着怒火:“平常他怎么跟你联系?”
“我让他从后门走,不然人多嘴杂。不过他最近情绪不是很好,我们沟通也经常会出现问题……”
“易怒?”
“对对对,他最近脾气很暴躁,而且喊他名字他也不应。”
“他最近两天有跟你联系吗?”
“没了。”郑良摇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李肖然和余孟阳,“最近不是风声紧,我就没让他来。”
“成婉欣去香舍尔的时候也是他接送的?”
“对,我一般把时间地址和人发给他,他有时候把车停后门,也不用他上来。”
李肖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古馨死亡的那一晚,你也安排她去见客人了?”
郑良脸色不太好,顿了顿:“有,一心这孩子最近不太听话,我也知道她跟金主关系不错,所以我特地嘱咐了章凌,让他盯着点。”
所以杨义根本不需要找机会,机会就直接送到他手边的。
“你们是说……章凌杀了这两个人?”郑良的声音有点抖。
李肖然没作声,其实凶手是杨义已经完全可以确认了,但是关键的是他们现在还没找到他。
就在这个时候,李肖然的电话又响了,他接起来,就听苏漾在电话那头说——“头儿,有点棘手,后门正对着一条路,再过去是个广场,这会儿大爷大妈在跳广场舞,我们问了,都没看见杨义。”
确实,易星这栋大厦可是位于金融中心,周围都是商铺人流,想要在这里藏身有点困难。
“可我确实看见了杨义在后门的摄像头一闪而过……”苏漾陷入了自我怀疑,难道是他认错人了?
“我和孟阳现在就下去。”李肖然挂断电话,看向郑良,“麻烦郑先生委屈点留在这个房间里。”
“没问题没问题。”郑良擦着额头的汗表示自己没关系。
随后李肖然找了个借口说让魏昕去隔壁房间做笔录,让他离开了郑良的房间。然后又找了一个S市的警察进房间看住了郑良,自己则和余孟阳坐电梯下了一楼。
他们到了后面,终于知道苏漾的迷惑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里举目看不见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可那些监控反反复复地看也没看出问题来。虽然杨义有篡改摄像头的前科,可苏漾判断他现在并没有这样的闲心,而且也没有必要。
香舍尔大厦对摄像头进行修改是为了栽赃陷害,可在那三个人被抓后,杨义因为张泰出现带来的刺激愤怒下又犯下方雯音的案子,栽赃陷害本来就已经化为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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