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个中原因他没打算跟杜听夏解释,他的弟弟只要保持这样就可以了。
「真的?」
「真的。」
当杜家兄弟回到屋子时,很有默契的各自收敛一下,毕竟一个顶着一张压也压不住的二哈笑脸、一个满眼都是溢出来的暖意,完全不是辛彤失踪后的正确反应。
「杜哥怎么了?」他们回来时艾子涵已清醒过来,虽然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血色,但也已经下了床把邓宇轩打压成副手,自个儿则是当上主厨准确午餐。
「他扭伤了。」杜听夏解释道。
「不要紧的,只是走路时会抽着痛。」杜鸣春补了一句。
「过来吧,我看看。」在厨房一角切菜的邓宇轩放下刀子洗手,仰头斜眼瞄了艾子涵一下,道:「那剩下的你处理了,艾小姐。」
艾子涵连一个正眼也没有给邓宇轩,装作在忙着洗茄子没听到,邓宇轩见状冷哼了一声,但却没有说什么就转身出了厨房。
杜鸣春微微皱眉,明明他出去之前邓宇轩还一副着紧副样,怎么现在气氛僵成这样……这是吵架了?
杜听夏不是眼瞎,他同样也看出这二人的不对劲,但鉴于邓宇轩有嘴巴臭的不良好记录,他绝对相信是这人又说了什么惹火了艾子涵,也就是他活该。
邓宇轩检查杜鸣春脚踝后只是休养几日就会没事,现在用绷带固定着就可以了。他本想直接替杜鸣春包扎了就完事,哪知杜听夏一手抢过绷带,以「自己学会就不用其他人来」为理由硬是要他教。邓宇轩眼角直抽只觉杜听夏在没事找事,但仔细一想这样自己就不用再理会杜鸣春的伤了,脸这才那么臭、也拨了耐性出来指点对方。
杜鸣春从头到尾都任着杜听夏把他的脚踝当成实验对象左包右扎,南冲和南潚回刚好在这个时间点回来,看到杜鸣春那不堪入目的包扎,不约而同的脸容扭曲,南潚回的目光还带上了一丝嫌弃。
「脚伤着了?」南冲朝邓宇轩问道。
「只要这两天不要跑跑跳跳,应该很快就会没事。」邓宇轩拍了杜听夏一眼,示意他把绷带松开再包扎一次,才道:「是他技术差,所以看起来才像是脚断似的。」
「南教授,我没事的,可以正常走路,只是会有点抽着痛。」杜鸣春赶紧解释,免得对方认定自己没帮上忙找辛彤,还弄这么一出帮倒忙。
「杜哥,你小心点好吗?某程度上你是我们这里最重要的人,你出事我们不知到哪里哭了。」南潚回说完环视了四周一眼,道:「所以只得桂铃铃一个还没回来?」
「回了,她在厕所那边掠衣服。」艾子涵从厨房探出头来,再道:「我也差不多煮好了,你们可以找个人去通知她吗?」
午饭后众人都有默契没有提出再出去的事,他们已经花了一天半来找人,但依然找不到辛彤,说话事情已超出他们控制范围之内,因此所有学生表面上是在饭后沉思,其实心里都是等着南冲发施号令,看下一步该如何是处。
南冲不是呆子,被这么多双眼睛明着暗着盯着也知是怎么一回事,他轻咳了声,示意众人望向自己,才道:「刚刚小南跟我说了点话,我觉得大家应该听听。」
南潚回明显表情一怔,呆了几秒才意识到南冲指的是什么,他犹豫了一下才道:「……真的要说吗?」
邓宇轩眼角抽了一下,不爽道:「教授叫你说就说,现在这样子吊着我们胃口做什么?」
在桂铃铃眼中,上过床就是开始交往了,然而因着辛彤的事她心有愧疚,暂时没能主动贴近南冲和他整天在一块,哪知自己才少看了一眼,南潚回就成了「小南」。即使南潚回是男的没有什么大威胁,但她心里没有委屈是假的,难得邓宇轩开口呛南潚回,她也罕有地跟对方站到同一阵线,道:「对,你就别拖拖拉拉的,是男人就爽快点。」
南潚回不屑地扫了桂铃铃一眼,他知道桂铃铃是在奚落自己,但这又如何?这正正代表堂堂的大学女神干预不了南冲,只能退而求其次找自己出气。想到这里他嘴角勾出了嘲弄的冷笑,故意踩着桂铃铃的雷点开口道:「刚刚和南教授一对一独处时,我跟他说了几句私密话,但既然南教授觉得需要公开,那我就跟大家说了,只是我希望跟大家说的时候,无论听到什么,无论认定我说的话有多么不切实际,都先不要打断让我说先完,之后要骂要放屁随便你,可以吗?」
杜听夏脸上闪过不耐,道:「你再不说我哥都要睡着了。」
杜鸣春瞪了杜听夏一眼,道:「别乱说。」
南潚回就当众人答应了他的条件,开始切入主题,道:「昨天我作了一个梦,梦里的我也是在这屋子里,就在这饭厅里吃雪糕,可吃着吃着,四周忽然暗了起来,起初我以为是停电便抬头看了一下,却看到辛彤垂着头站在走廊,就是子涵和杜哥房间前。」
「我问她在那边干什么,起初她没有响应,我又把问题再问了一遍,她才慢慢抬起头,用近乎气音的语气说了句『这里很黑,你们为什么都不在了』,然后我就醒了。」
南潚回说完扫了一下大伙的反应,艾子涵那家伙不用说,肯定是一副快要晕倒的死白脸;桂铃铃眼眶微红,但出于对自己的不屑,她不会哭出来更是主动挑剔自己;邓宇轩没什么大表情,但目光每隔个两三秒就会偷瞄艾子涵一眼;杜家兄弟更为绝妙,杜听夏刚刚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大呵欠,杜鸣春光着用眼光教训弟弟,都不知有没有把话听进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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