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辞和郎朗在墓园里走了一会儿,前后都是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墓碑,墓碑下面葬着逝去的人,这些逝去的曾是在这个社会里存在过,但最终被抹去生存痕迹的人。
夏辞以“前男友”的心境感受了一下来这里扫墓应该怀抱着什么样的感情,但当他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是办不到的,那种活人看着墓碑的场景很容易见到,但谁也看不到活人的感情。
“用你们女人的思维考虑一下,如果焦峰来墓地看他女朋友,他应该是什么样的状态?”夏辞问郎朗。
郎朗想了一下,回答:“焦峰是男的。”
夏辞:“……”
“怎么?你们男人见了女朋友第一句话说什么你问我?哦我忘了,你还是个单身狗。”郎朗潇洒的转身继续找墓碑去了,夏辞用他的直男大脑思考了一下,没考虑出个所以然,他整天想脱单,可是从来没想过脱单后。
最后,两人在一个墓碑前站定了脚,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碑文。
郎朗知道胡洁英的死因,内心不是没有感触,而夏辞则蹲在墓碑前,看着碑台上的干花出神。
碑台上一共有四朵花,其中三朵已经彻底风干了,用手一碰就碎成了沫,还有一朵像是最近放上去的,已经半干了,但风干程度比前面那三朵轻。
“能认出来这是什么花吗?”夏辞抬头问郎朗,郎朗低头看了一下,也蹲了下去,小心的拿起一朵风干了的花,说道:“看形状好像是蝴蝶兰。”
“我觉得是焦峰放的。”夏辞说道。
郎朗把干花放回原位,然后在墓碑周围查看了起来。
“另外两朵找不到了,早就碎成沫被风吹走了,你看这朵,花瓣都没有了,肯定是被人又找回来放上去的。”夏辞示意郎朗过去看。
郎朗想,胡洁英半年前去世,焦峰也许每个月都会来墓园一次,给她带一朵蝴蝶兰。
“看来这一趟不虚此行啊,我们回去吧。”夏辞站了起来,和郎朗离开了。
碑台上的干花,被一阵风吹远了。
郎朗有了新的猜想,夏辞也有了新的发现,这一趟收获颇多,跑的还算值当。
两人回到局里的时候,白瑶立即把在小区内调查的结果报告给了夏辞。
赵忱和白瑶分头行动,各自带了人去两栋楼的住户家里寻找蛛丝马迹,访查期间,赵忱在对面楼四楼的一个住户家里问到了一条有用的线索。
15号上午十点半左右,那个男住户在自己家的洗手间里打电话,通话期间他习惯性的去看窗外,那天洗手间窗户上的纱窗不知道被谁拉上去了,他一边接电话一边把头伸出去找纱窗上的把手,想将纱窗关起来,不经意间他好像看到楼下有人,虽然两栋楼之间的窄通道很不起眼,但通道的垃圾还是会定期清理的,他当时以为那是清洁工,于是拉下纱窗后离开了洗手间。
“根据那个男住户的描述,当时楼下的那个人穿着一件蓝色冲锋衣,其他的他说没有注意到。”赵忱在小黑板的角落里加了一个“冲锋衣”。
“我们联系了焦峰的父母,他们说焦峰每月定时汇款回家,但是自从半年前去了外地工作后就没回过家,跟家里的联系也很少,我们用他父母提供的手机号尝试联系他,发现那个号码是个空号,查了营业厅的办理记录,那个号码是在一周前注销的。”
白瑶继续补充道。
“在哪里的营业厅注销的?”
“枝江区。”
“焦峰在枝江区有亲戚和朋友吗?”
“亲戚没有,朋友,目前还不清楚。”
“那焦峰的作案动机是?”
“胡洁英。”郎朗站了起来,面向众人说道:“胡洁英得了白血病之后,焦峰向胡洁英求婚了,焦峰原来是做销售的,工资处于中上水平,胡洁英的治疗费又非常昂贵,如果真的像刘珍所说的,三家人一起凑胡洁英的治疗费用,那焦峰不可能在女朋友生病期间辞职。”
“辞职?胡洁英最需要钱治病的时候,他辞职了?”
“嗯,我觉得他当时应该跟胡韩英达成了什么共识,否则焦峰绝对不会在那个时候放弃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赵忱分析道,又在小黑板上加了一笔“协议”。
夏辞把他们提供的线索串联起来,基本得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思路,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焦峰。
“老赵,你再去趟技术科。”
夏辞把资料和证据线索整理在了一起,扔进了他的抽屉里,转身对白瑶说道:“小白,查焦峰和胡洁英的共同好友,有几个问几个。”
“郎朗,你跟小白一起去。”夏辞拿着包抬脚就要往出走。
白瑶见他也要出去,便问:“副队你去哪儿啊?”
“去趟枝江区,雁过还留痕呢。”夏辞说完就出去了。
永兴区,金岸舞厅,徐若林又带着几个富二代齐聚金岸了。
在黄清出事之后,徐若林先后来过这里三次,每次的收获都让他意外,第一次,姜赋说自己那天晚上在金岸看到一个跟黄清很相像的人,徐若林拿出照片后,姜赋确认了那个人就是黄清;第二次,姜赋那天还在金岸看到了汤毅,汤毅和黄清是一起负责项目的,只是分工不同;第三次,闻缇走前看到汤毅跟闻向秦在地下车库交谈,闻缇是无意提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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