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妈说过,好像是在医院给人看太平间的,不过平时见得少,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中年男人挠了挠头说道。
夏辞向他道谢:“谢了,你忙你的去吧。”
中年男人说“应该的”,然后就离开了。
在医院看太平间的?哪家医院?夏辞觉得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了,总是差了那么点关键东西。
接下来,夏辞给赵忱打了电话,让他带人去查这个住在六楼的男人,他自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局里。
郎朗和白瑶已经回去了,白瑶把查到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写了一份报告给夏辞,郎朗端着杯子站在夏辞身后,看他浏览胡韩英发布在社交平台上的内容。
白瑶不懂就问:“夏队,胡韩英的社交账号不是都查过了吗?我们遗漏什么了?”
夏辞眼睛看着电脑屏幕说道:“找找胡韩英的手啊。”
“啊?”白瑶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们一直在查断手,可是我们没看过胡韩英的手到底长什么样子,凶手既然能把他的手带走,总得有个带走的理由吧?”郎朗解释说道。
白瑶恍然大悟,并说:“凶手B真的残忍,根据手腕断口,韩法医说凶手至少换了三种工具切割死者的手。”
“菜刀、美工刀和锯子,这些东西里锯子不是一般家庭常备的,应该是临时准备好的,距离近,方便携带,就像去邻居家串门带水果一样。”
夏辞仰头看着白瑶,说道:“也许还真是去邻居家串门呢。”
第12章 厌世者12
“焦峰和胡洁英的共同好友有三个,胡洁英的闺蜜,焦峰和胡洁英同班的班长,还有一个大学老师,这几个人都在本市,胡洁英是去年年末死的,他们说这半年来他们都没有和焦峰联系过。”
“没有联系过?这几个人里有住在枝江区的吗?”夏辞问道。
郎朗说:“有一个,那个课任老师。”
夏辞当下就说:“把那个老师请过来,我问问他枝江区营业厅帮他注销卡的时候是不是还顺便送了他一张卡。”
“啊?”白瑶迟疑地看向郎朗,郎朗点了点头,“买一赠一优惠套餐,营业厅的常办业务。”
半个小时后,柳林被请到了公安局的审讯室,柳林三十八岁,现任枝江学院的大学语文老师。
“柳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刑法第三百一十条,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为其提供隐藏处所、财物,帮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我先给你读一下量刑标准,你再考虑一下要不要实话实说。”
“你们之前已经问过了,我也说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焦峰和胡洁英了。”柳林不为所动,没有丝毫慌张的样子。
“我就猜到你得这么说,你是不是注销了一个电话卡?又用身份证重新注册了一张?”
郎朗僵硬的转过头看向夏辞,夏辞没理郎朗,又听柳林说:“是”。
夏辞继续问他:“电话卡呢?”
“丢了。”
“为什么丢了?”
“欠费太多。”
“这是营业厅出示的账单和收据,那个号话费还满着,你注销的号码是焦峰的,注册的号码还是给他的,我问你,他人现在在哪里?”夏辞把营业厅里打印出来的收据放在桌子上。
柳林只是瞥了一眼收据单,咬紧牙关说道:“卡还在我家里,至于焦峰,我们早就没有联系了。”
白瑶坐在办公桌前焦急的等夏辞和郎朗的审讯结果,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白瑶看到了个熟悉的名字,胡韩英的编辑,之前警察和这个编辑联系过好几次,他和胡韩英之间仅仅是一种合作关系,除此之外的私人关系几乎是没有的,胡韩英比较古怪,那个编辑和他也只有工作上的交流。
白瑶接通电话后,对方向她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郎朗转着笔,看着笔录哭笑不得,于是她说:“你现在说的每一个时间和事件我们都会去核对查询,总有一条会对不上,我们可不认为一个焦峰能让整个枝江区包庇他。”
柳林的样子大概是下定决心要和夏辞他们耗下去了,无论郎朗问他什么,他都只摇头不说话。
白瑶站在审讯室外敲了敲玻璃,郎朗转头看她,白瑶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手机,郎朗示意她进来,白瑶推门进来后,跟郎朗说了几句话,然后又出去了。
白瑶走后,郎朗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并把手里的笔放在桌子上,然后皮笑肉不笑地问柳林:“喜欢写作吗?”
柳林回答:“还行。”
郎朗又问:“看过胡韩英的书吗?”
柳林这次迟疑了一下,夏辞在旁边拍了一下桌子,让他说实话。
“看过。”
“你见过胡韩英的编辑吗?”
“见过。”
郎朗每问一个问题,柳林的眼神就开始飘忽不定,也许是审讯室温度太高,柳林的衬衣后背被汗水浸湿了。
“跟胡韩英认识吗?”
柳林忽然弓起背,不安的握住手,额头上冒出很多汗珠。
“不、不认识。”柳林的声音不似之前那么平静。
“你看了胡韩英的书,也萌生了写作的念头,后来你偶然知道胡洁英是胡韩英的妹妹,于是你想方设法接近她,为了不让胡洁英起疑,你先跟焦峰成了朋友,随后和胡洁英熟了起来,后来如愿以偿见到了胡韩英,你觉得像他那么普通的人都能当作家,你当了这么多年的语文老师,应该写的比他更出色,于是你拿着自己写的手稿去找胡韩英的编辑,但是你的稿子并没有过审,又被退了回来,此后,你对胡韩英从一开始的崇拜欣赏变成了嫉妒不甘和愤恨,得知焦峰杀了胡韩英后,你觉得笼罩在自己头上的阴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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