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您看的明白。”
“以前老周说你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像个小流氓,其实比谁都心细。”
“细心也好粗心也罢,反正都是得罪人的活儿。”
“所以你不让夏辞参与这些?他跟我说了。”
“他就爱告状,我还能害他不成?他跟吴局走的太近,我又摸不清吴换山的态度,几个分局的情况您也知道,自从那案子之后到现在也没缓过来。”
“你应该和吴换山谈一谈,他当时开枪也许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楚行暮好像听了个笑话,“李局不给他实权,他给我找不痛快,如果当时他有苦衷,何必到现在还给我使绊子?我师父一手提拔的他,他开枪的时候连犹豫都没有犹豫。”
“李耀民也是他提拔上去的,我们当年把这份事业当成最高信仰,左右都是一句人各有志。”
“您和李局当年到底是怎么谈的?每次我一提起那个案子,他就横眉竖眼的。”
“无非就是我让他彻查那个案子,他认为没有必要,他崇拜老周我知道,接受不了老周的所作所为我也理解,可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老周。”
楚行暮深有感悟,“当年夏辞为了给我争取机会,立了军令状,如果我戒不了毒他跟我一起离开刑警队。”
“你们俩小子感情深,要是闻向秦也在,说不定你现在没这么孤立无援。”
楚行暮摇了摇头:“那不一样。”
“我前两天去了老周家,你师娘把老周的工作笔记给我了。”
楚行暮惊讶道:“师娘不是不相信我们吗?”
“我想办法弄到手了,回头我拿给你。”
楚行暮对杨魏渊竖了个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他往周晋霖家跑了五年,每次都被他师娘挡在门外,周晋霖的遗物她一样都不让楚行暮看。
楚行暮问道:“杨叔,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陆振东的人?”
“陆振东?”杨魏渊停下筷子回忆了起来。
“我们在解救人质的时候听到张火提起这个人的名字,我查了一下,青市好像没有这么个人。”
“你怎么突然打听起了这个人?”
“张火虽然是随口一说,可我觉得有点蹊跷。”
“陆振东,怪耳熟的,我回头给你问问。”
“张火是抓回来了,可是他后面那些人,李局和吴局也没有下一步指示,虽说张火承认了姜国安的死是他一手策划的,但他又不交代前因后果,我们就算想查也没有方向。”
楚行暮觉得姜国安的死一定有隐情。
那场车祸从头到尾就是个意外,唯一不是意外的是姜国安吸毒和服用致幻剂。
一直以来他都感觉好像有一只手一直推着他,有什么人要借他扫清道路上的障碍物,等他发觉以后,对方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悄然离开。
除了张火还有王越民,这两个人合作这么多年,背后关系错综复杂,如果他们想跑随时都可以借助这么多年来积攒的人脉逃出青市,张火为了张冰的促醒药不跑倒是说得过去,那王越民呢?在接受调查之前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甚至被抓的当天他还去分局上班。
王越民调任到新月分局后,又把他以前在长安分局的几个值得信任的人手调了过去,新月分局现在一团糟,一个王越民几乎把新月分局的一半人拉下了水。
这好像一场打成平局的博弈,双方都损失惨重,从警察的角度考虑,他们解决了一个危害社会的大毒瘤、发现并清除了内部组织的蛀虫,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杨叔,你最近有什么进展吗?”现在想这些也于事无补,楚行暮又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杨魏渊摇摇头:“没有,那几个受害者家属早就搬家了,根本指望不上,不过有个人近期要出狱了。”
“谁?”
“严邵慈。”
严邵慈是原上河分局副局长,当年因为包庇周晋霖,阻挠执法人员办案提供假线索,在周晋霖伏法之后被调查,最后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等他出狱后,你再去找找他吧。”杨魏渊叹气说道。
“我知道了。”楚行暮把菜端到了杨魏渊面前。
“你去南嘉了?”杨魏渊问道。
“去过一次,院方说他病情加重,上面不许任何人探视,连他的亲属都不行。”
楚行暮一直想弄清楚周晋霖逃亡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公安局局长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一个精神病砍死,这五年来他不断向上级申请探视那个精神病,但他的申请每次都会被驳回,院方那边严格执行上级指令,楚行暮每次去都被各种理由搪塞。
“我再想想办法吧。”楚行暮说道。
俩人吃饭期间又聊了一下近期的案子,各自发表了一些看法,午饭后楚行暮把杨魏渊送回了交警队,路过大学城早餐市场,楚行暮打算买几个包子带回去给闻缇尝尝,就是那家排队能排一天的老秦记包子铺,他挺喜欢吃的,楚行暮以前没事儿的时候经常过去帮杨魏渊开罚单,尤其在大学城那一片,每天晚上回去之前都去买包子,包子铺的老板都认识他了。
楚行暮抬头看了眼大学城餐饮市场的牌子,走了几步他回头看了一**后,市场前的街道上的人行色匆匆,没有人往他这边走,楚行暮稍作疑色,继续往市场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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