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和作用本来就是个定义,你愿意把我当成普通人那我就是普通人,你要把我当成精神病那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精神病,我治疗的意义全部取决于你们对我的接纳程度。”说话间闻缇已经把绷带重新绑好了。
林曼殊问道:“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的伤口还没愈合吗?”
“长的慢了一些,不影响正常生活。”闻缇拿起林曼殊桌子上的书翻了翻。
林曼殊说道:“我这边就这几本你能用得到。”
闻缇合上书,略微苦恼的说,“难怪很多人都不想上学,不仅要被课堂约束还要按要求写论文,自由自在的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效率不是更高吗?”
林曼殊不敢苟同他的观点:“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自律好学,又有这么好的自制力和定力,对没有选择权的人来说上学是最公平的出路。”
闻缇忽然想哲学一下,他就说:“这是社会的选拔,我比较赞同针对人本身的选拔,当然,我的眼界还很窄,观点也仅供参考。”
“所以我直接pass了。”林曼殊发现闻缇越来越喜欢开玩笑了,他一本正经的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乍一听没毛病,仔细想尽是毛病。
“你就当成精神病人在胡言乱语。”闻缇让她放宽心,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正常。
闻缇想到席睿发给他的几份论文范例,脑子里自动浮现出那位教授横眉竖眼的样子,那个教授当着他和其他组员的面跟钟长新说,研究组每个项目开销花费那么大,没有什么闲钱请不相干的闲人,钟长新听了既没有要为闻缇辩解的意思,也没有反驳那个教授的话,那一瞬间闻缇想起了曾经董事会上那群人对刚满十八岁的他恶语相向,几乎所有人都反对他当闻氏集团的总经理,而始作俑者闻向秦也只是冷眼旁观,没有为他说过一句话。
后来楚行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闻缇挑了个有点儿无聊的跟他说了,楚行暮却认真起来带他去找了席睿,还把他们的关系一并告诉了席睿,席睿当即为闻缇走了个后门,把那个教授的要求和吹毛求疵的毛病全都告诉了他,闻缇问她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好,席睿说那个教授就是针对闻缇,因为闻缇挤掉了他一个学生加入研究组的名额,刚好那位教授又比较护犊子,席睿和那个教授的关系还可以,听那个教授抱怨过几句。
了解到内情的闻缇只好尴尬一笑,他还以为钟长新办事很靠谱,一个研究成员的名额说给他就给他,原来还是从别人手里拿过去的,闻缇想,学历这个东西果然挺重要,但他现在从小学开始上也太晚了吧。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晚上还有约会。”闻缇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小卡片递给林曼殊,“听说是个幸运卡,我用不到。”
林曼殊问道:“那这幅画儿?”
“如果可以的话,林医生能不能先帮我保存一段时间?”
“没问题,你可以随时过来拿。”
闻缇说道:“谢谢,随意放置就可以,别沾水就行了。”
林曼殊把那副画拿了起来,闻缇最后说:“林医生再见,你今天的裙子真的漂亮。”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赞美我就收下了,路上小心。”林曼殊把他送出了咨询室,她返回办公室,关掉了抽屉里的录音笔,然后拿起那幅让她心有余悸的画,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打开看了一眼,最后将画折起来放到了她的书架上。
市局刑侦队,局长办公室,楚行暮站在李耀民的办公桌前,脸色不太好看,他冷声说道:“五年前法庭上他认了罪,现在又说是法院误判想重新翻案,当青市的法官都是酒囊饭袋吗?”
“楚行暮!身为一个警察,这是你对上级说话的态度吗?”李耀民威严的看向他。
“好,既然他们有新证据要提交,那我申请重启这个案子,我楚行暮能捡回这条命全靠许池,您现在跟我说凶手可能另有其人,那我们就再查,不管耗时多久都可以,许池不能白白牺牲。”
“你应该知道他是为了救你才牺牲的。”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能轻易放过凶手,无论他们要提交什么新证据怎么翻案,我亲眼看到许池死在我面前了这是事实,他是缉毒警,他也是我们警队的一员。”楚行暮口气强硬的说:“其他案子我可以听从上级安排,但这个案子不行,您忘了当年死了多少人吗?周……”
“住口!你能耐了是不是?我平时就是太纵着你了!一有事就找我咋呼,你的那些队员平时也是这么跟你说话的吗?目无法纪!目无尊长!顶撞上级!检讨写了多少份了还没长记性?”李耀民站起来大力的敲着那摞厚厚的检讨书批评道,毕竟是工作了几十年的警察,还是一局之长,被楚行暮这么堵着肯定得生气。
“李局对不起,我刚刚态度不好。”楚行暮只好低头认错,只要李耀民一句话,他这身警服随时都能被扒了,就算他有十个爸也保不住他。
见楚行暮低头,李耀民的怒气消了一半,他半生气的说:“我知道你对那个案子耿耿于怀,许池的死不光是你们刑侦队的人觉得难受,陈俞尧没了得力帮手,缉毒队失去了一个副队长,他们都还没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刑侦队的跟我吆五喝六?他就算要翻案,那也得先过陈俞尧那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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