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长新和闻向秦认识的时间比我早,研究组需要启动资金,钟长新之前的团队都在国外,学术界虽说没有什么排外性,但钟长新在国内并没有什么威望,唯一的优势就是他拥有国外团队的人脉,许多资助者并不知道他的研究课题能干什么能不能为他们带来好处,因为我被钟鸣楼照顾过七年,他就去找了闻向秦,他们具体是怎么谈的我不清楚,后来我就多了一个精神治疗师,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他从来没有给我制定过什么治疗方案。”
闻向秦虽然和楚行暮联系不多,但也不是那么不值得信赖的人,闻缇和闻向秦之间的矛盾也并不只是因为闻缇是个私生子会威胁到闻向秦继承权的原因,因为闻氏集团现在基本是闻向秦在管,什么私生子争家产之类的传言也不过是对闻缇的诋毁,相反的闻缇一直被他二叔和闻向秦拿出来应付董事会的那些人。
提到这个,楚行暮突然想起来闻缇还有个二叔叫闻颐和,“你二叔和你爸一个老年痴呆一个在疗养院里躺着,你和闻向秦之间到底哪来那么大仇,闻向秦动不动就派人监视你,我可不信他是怕你发病之类的鬼话。”
“其实闻颐和没有痴呆症,不过是闻向秦为了从他手里拿回集团实权的手段,你是不是觉得我对闻向秦太刻薄了?”闻缇见他三番五次问他有关闻向秦的事。
楚行暮忽然把手撑在桌子上将闻缇堵住问道:“在你眼里我跟他是一类人?”
闻缇问道:“你是这么想的吗?”
“那可没有,我跟他不一样,我是真心实意跟你在一起,想照顾你。”明知闻缇一个富二代不缺钱也不缺人,楚行暮这句话听起来有点狂妄像个笑话,但他的确是认真的,到了手的小猫哪儿还有送出去的道理?
闻缇的笑容淡了一些,楚行暮不打算跟他谈什么闻氏集团的事了,他问道:“那你是怎么被送进精神病院的?”
“闻向秦的母亲把我送进去的。”闻缇偏过头说道,他们母子俩恨不得让他死在精神病院里。
楚行暮说道:“闻向秦之前找我借过他母亲的卷宗,那个时候你应该还在精神病院,他母亲跳楼自杀,负责这案子的是周晋霖。”
闻缇问道:“你给他了?”
“十年前档案室失火烧了不少卷宗,那个也烧了。”
“闻向秦一直觉得他母亲的死不是意外。”这件事他还是听闻若提过的,不知道除了闻向秦和钟长新外,还有什么人要找楚行暮要卷宗,他隐约记得当年他爸提到过一些事,和什么案子有关。
楚行暮把手移到闻缇的腰上帮他按摩了一会儿,说道:“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宿,今天不用跟着我跑了,去学校让我妈帮你改论文吧。”
齐少承背着斜挎包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楚行暮慢悠悠的收回了手,闻缇往旁边站了站,见到来人是齐少承,楚行暮活见了鬼似的问道:“哎哟,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今天来这么早,我是不是得给你发面锦旗啊?”
齐少承喝了口凉水放下包说道:“副队昨天晚上不是说白筱菡的死可能另有隐情吗?我觉得也是,学生自杀导师被杀,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特意让齐晗早叫了我半个小时,我以后都不迟到了。”
“老子信你的邪,别以为打了保证全勤奖就有着落了。”楚行暮一点儿也不信任齐少承,他迟到的时间只要不长,他还能睁只眼闭只眼。
“头儿,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信任个屁,你那信用值在我这儿是负的。”
齐少承满脑子都是案子,管什么全勤奖不全勤奖的呢,他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去梁国坪住的地方啊?我估摸着梁国坪和白筱菡之间肯定有问题。”
楚行暮乐呵的看着他,以前也没见他对哪个案子这么积极:“等人来齐了再说,如果梁国坪的死和白筱菡有关,那就是另一种性质了,可能更偏向于报复仇杀,方晓晴和吴凯林的猜测很有道理,你今天要是没事儿再去找找他们。”
楚行暮话音未落,赵忱拎着早餐从门口跑了进来气呼呼的说:“老大,我刚往上走的时候萧山给了我一些照片,我随手看了两张,人不可貌相这话一点儿没错!”
楚行暮接过证物袋问道:“什么照片?”
赵忱把豆浆往桌子上一放,力气有点大都洒在桌子上了,赵忱也没来得及管,“你们昨天拿回来的相机里洗出来的,这个梁国坪简直就是个败类!”
楚行暮听赵忱的口气那么严肃,他打开证物袋把那一沓照片拿了出来,闻缇走到他身边弯腰看了一眼,楚行暮手一抖把照片撒了一桌子,地上还掉了几张,照片一共二十三张,其中五张是风景照,应该是在长青大学校园里拍的,还有两张合照,是梁国坪和几个学生一起拍毕业照,应该是七月份和他的学生一起拍的,剩下的则是一丝不挂的不雅裸.照,明显是趁对方喝醉和睡着之后偷拍的,全部都是同一个人——白筱菡。
昨天方晓晴提供完线索后楚行暮就向她要了白筱菡的照片,让夏辞去长青大学调了白筱菡的学籍档案。
闻缇捡起掉在地上的一张照片,随意的扫了一眼,他把照片放在楚行暮手里,说道:“白筱菡的母亲应该想不到白筱菡自杀不止是因为抑郁症。”
齐少承见三人看完照片后神色都不太好,他也拿起照片看了起来,接着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的郎朗和夏辞就听见齐少承怒不可遏的说:“我就说这些教授不干人事,骚扰自己的学生还拍裸.照,要我说教师这个行业就是被这些败类搞臭的!搞的跟他妈变态一样!一个个表面清高,内心都他妈龌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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