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暮把盒饭垃圾收拾了一下,看着闻缇抱着闻大橘往办公室的小图书室去了,楚行暮扔了垃圾问唐哲:“宋方国联系上了吗?”
唐哲说道:“联系上了。”
楚行暮在椅子上坐了十来分钟,把这两天攒下的需要他签字封口的卷宗都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了交给郎朗装订封口,一抬头他在对面办公桌上看见了几个眼熟的卷宗,楚行暮拿起卷宗问道:“这不是七八年前的案子吗?卷宗是什么时候拿出来?”
郎朗抽空看了一眼回答说:“前两天李局让我们找出来的,不知道怎么到了副队桌子上。”
楚行暮把卷宗放回去,想想觉得不妥,就把那几份卷宗拿过去锁在了自己的抽屉里。
自宋闫失踪宋方国就来了公安局一次,其他时间都是唐哲他们去他公司找他的,眼见着时间越拖越久,宋方国进了公安局就一直缩着脖子,脸上的表情像心虚又像畏惧。
站在朋友同乡的角度来说,宋方国算仁至义尽了,宋闫失踪他帮忙报警,宋父在长青街也是他带着找宋闫的。
楚行暮将宋闫的钱包和钱包上的指纹比对结果一并放到了宋方国面前,宋方国想必对宋闫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了如指掌的情况下还私自拿走了宋闫的三千块钱,报警后更是一丁点儿都没透露宋闫失踪的那天下午发生的事,于情于理都会惹人怀疑。
“宋方国,根据我们这几天的调查,宋闫失踪案疑点太多,你作为报警人以及宋闫的同乡,在宋闫一夜未归后报警称他失踪,还刻意隐瞒了宋闫失踪前与附近住户发生冲突的事,但宋闫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失踪的,你闭口不提,你老实交代宋闫到底去哪了?”唐哲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停着,准备将宋闫的证词一字不落的记下来。
宋方国咽了几口口水缩着肩膀,眼珠子在唐哲和楚行暮身上打转,宋方国外表看着忠厚老实,唐哲不想用威逼利诱那一套吓唬宋方国,一是有楚行暮坐镇没有必要,二是他对和嫌疑人斗智还不太熟练。
宋方国可能想好了措辞,哑巴了几分钟一脸为难的说:“警察同志,你们都找过我那么多次了,我要是知道那孩子的下落我还报警做什么,我们在彩票站门口分开一直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他,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啊!”
“当天给业主家装修房子的时候你们公司一共派了几个人?”
“就去了我们两个。”
唐哲问道:“宋闫为什么不跟你一起回去?放着现成的车不坐,他偏要多花钱坐公交车回家,他那段时间不是缺钱缺的厉害吗?”
宋方国推说道:“我哪知道他怎么想的,下午没什么活儿他说要在长青街逛逛,我还要清点材料就先回公司了。”
楚行暮把宋闫的钱包推到宋方国面前,问道:“这钱包是在哪儿找到的?”
宋方国说道:“在我们家门口,我那天晚上喝醉了,它就在门外边,我看着眼熟就拿进去了。”
楚行暮逼问道:“你们住的出租屋外面不经常打扫,上去一趟鞋底沾的东西泡半天都洗不下来,你说钱包是在门口捡到的,宋闫的钱包外面干干净净一点儿污垢都没有明显是被擦过了,你喝醉了还有时间帮宋闫擦钱包?”
宋方国眼见着瞒不过他们,才说:“钱包是我在楼后面的胡同里捡的,拿回家看到里面的证件才知道是宋闫的。”
“钱包里除了宋闫的证件以外,还有什么东西?”
宋方国看着钱包说道:“就几张没用的彩票,可能是宋闫没舍得扔,他屋子里也攒了不少呢。”
“胡说,钱包里的三千块钱去哪儿了?”楚行暮把指纹对比结果扔了过去,“钱包里面的塑料夹层上有你的指纹,你还敢说你没拿宋闫的钱,宋闫失踪跟你没关系?”
宋方国慌了神,忙说:“我是看了他的钱包,我想看看里面少没少东西,他钱包里就二百来块钱。”
“你给我们钱包的时候里面可一分钱都没有,里面少了三千块钱,既然你捡到了他的钱包,又没有转手他人,难不成里面的钱凭空消失了?”
宋方国想不了那么全面,根本没有意识到楚行暮是在炸他的话,张口反驳道:“那三千块钱本来就不在他钱包里,是我后来装进去的。”
装进去之后他又把钱拿走了。
唐哲看了楚行暮一眼,宋方国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知道瞒不下去,于是老实交代了:“那人来还钱的时候宋闫不在家,是我替他收的。”
“没见到宋闫本人,对方就那么放心把钱给你了?”
“一开始他确实没给我,可他跑了两三趟都跑烦了也不见宋闫,我就说宋闫是我侄子,第二天我报了警那家人还过来问我宋闫是不是真的失踪了,说那天下午他们没把宋闫怎么样,是宋闫自己跑了的。”
跟楚行暮猜的差不多,那家人怕惹祸上身,害怕警察怀疑宋闫失踪是因为他们误会宋闫偷钱,所以前几次警方排查的时候都一口咬定没见过宋闫。
宋方国一直说他没有偷拿宋闫钱包里的钱,直到唐哲把赵忱查到的情况向宋方国复述了一遍,宋方国才拍着头说想起来了:“我那晚喝多了,钱我好像收起来了,打算等宋闫回去了再给他。”
“收起来?他人失踪了,他家属也过来了,你凭什么收管他的钱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