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缇因为等不到楚行暮也联系不上他,直接赶到了队里,除了执勤和值班的警察其他人早就下班了,穿过空旷的中院走进办公大楼。
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手头的工作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闻缇过来,闻缇怕打扰他们就一声不响地坐在门口处的空桌前等着。
大概过了十分钟,闻缇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赵忱人还没进来声音首先传到了办公室里。
“老大!我们找到那个送奶工了!”赵忱灰头土脸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气喘吁吁地说道。
然后他目不斜视地走进办公室,其他人纷纷看向他和齐少承,赵忱走了几步又退到门口,定睛一看原来是闻缇不声不响地在那儿坐着,赵忱摸着胸口问他:“小闻同志,你在这儿做什么?”
楚行暮这才知道闻缇过来了,忙放下手里的卷宗走到闻缇身边,他往门外看了一眼,审讯室里的灯也随之打开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楚行暮俯**问闻缇。
“刚来没多久,见你们都在忙不好意思打扰。”闻缇站了起来。
楚行暮转头把赵忱和齐少承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们俩挖煤去了?”
赵忱拍了拍衣服上的煤灰说道:“这事儿得慢慢说。”
“三句话说清楚,我先去找一趟吴局,你们赶紧回家休息,剩下的明天再说。”
“我们先去洗把脸,这么出去再吓着外面的人。”赵忱和齐少承找了毛巾去洗脸了。
楚行暮让闻缇帮他整理一些资料,等他跟吴换山汇报完工作就收工回家,于是兴致勃勃来接男朋友下班的闻缇成了警队的临时工。
闻缇看见钟长新就想到了闻向秦和他们父母辈的恩怨,闻向秦大概还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闻家的孩子,所以就没有资格以闻家继承人的身份管理公司。
许是闻缇看钟长新的眼神有点古怪,钟长新把档案袋装进档案盒里问道:“你一进门就这么看着我,闻向秦又为难你了?如果他肯听我的,我想办法让他给你道歉。”
闻缇愣是从钟长新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被“大嫂”质问的感觉,然后闻缇问他:“你到底看上闻向秦什么地方了?”
反正办公室里也没其他人,钟长新就说:“我们研究组的一砖一瓦都是用闻向秦的钱盖起来的。”
因钱生情,钟长新连玩笑话都说的这么认真,其实他和闻向秦不同的地方还是很多的,至少在感情方面不会有那么多顾虑,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了。
“闻向秦倒是没有为难我,但是他舅舅就不一定了。”
钟长新跟闻缇聊了几句,也去找吴换山了,最后办公室里就剩下三个人,赵忱洗完脸先短话长说把他和齐少承挖煤的过程跟闻缇叙述了一遍。
李耀民晚上没有回公安局,他的办公室也锁着,钟长新穿过走廊走到了副局办公室门口,抬起手想要敲门,但他转身看向紧闭的局长办公室又把手放下了。
李耀民和吴换山的办公室就隔了一间房,办公室门都紧闭着,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钟长新抬起头在走廊顶上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监控头,眼看四下无人,钟长新便大着胆子走到了李耀民的办公室前,犹豫再三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慢慢打开了门上的锁,确定周围没有人他才走了进去。
楚行暮平时进出关门的动作太大,吴换山为此批评了他好几次,于是这次楚行暮出来的时候很小心的把门带上了,可当他刚把门关上,忽然听见隔壁房间里有细微的响动,声音恰好是从李耀民的办公室里传来的。
余清闫和李耀民都不在局里,李耀民的办公室也是上了锁的,里面怎么会有声音?
楚行暮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办公室里断断续续传出来的动静让他确信有人偷偷进了李耀民的办公室。
楚行暮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靠近听了一下房间里的动静。
赵忱忽然站在外面叫了他一声:“老大,我跟老七先回去了,我把经过跟小闻同志说了,你回头去问他吧!”
楚行暮扬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夹,示意他赶紧走,办公室里也没有响动了,正好闻缇站在走廊的另一头等他,楚行暮往前走了几步把闻缇叫了过来。
“赵忱刚刚怎么跟你说的?”
闻缇站定说:“一字不落。”
“闻大橘在家里也不多活动,最近队里好像进了只老鼠,前天把档案室里的档案顺序打乱了,刚刚我听见李局的屋子里有声儿,明天把闻大橘带过来抓抓老鼠。”
“老鼠偷东西偷到警队来了?”
楚行暮故意敲了敲门,说道:“可惜我没钥匙,不然明天李局回来发现少了什么东西,说不定要拿我开涮。”
闻缇四处看了一下,“汇报结束了?”
“嗯,我把东西放下就回家,钟博士呢?”
“他说要找吴局说几句话。”
“我刚从里面出来,没见到他。”
楚行暮瞥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门,拉着闻缇出去了,门外渐渐没了动静,钟长新擦了擦头上的汗,把微型监听器放在了生长茂盛的绿萝藤里。
然后他小心的打开门出去,重新锁好了门,走到吴换山的办公室前长舒一口气,闻缇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句话让钟长新头皮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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