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走过去抱着邢楷又腻歪起来,“抱一下。”
“穿好了就下去吧。”
“嗯……再等一会。”陆铭长长地哼唧了一声。
邢楷抱着陆铭,被他这一声嗯得感觉心脏都在颤栗,低垂着眼看着陆铭半天,欲言又止。
“怎么了?”陆铭无辜地抬头看着他问。
“你以后……不准对别人撒娇。”
“亲我一下,亲我一下就答应你。”
陆铭眼角带笑,昂着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邢楷,眼睛一闭做出索吻的姿势,就像一个求顺毛的猫,又像一个被宠上天的孩子,恃宠而骄。
邢楷只能依他,两人又腻歪了一会才从房间里出来。
熟悉的早餐,熟悉的上班路线,熟悉的办公室人员,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没案子不出外勤的时候,工作不算忙,都是处理一些案件的收尾工作,陆铭把邢楷桌子上的文件抱走一大半,走到假装在工作,实际上是在打游戏的郝幸运旁边,往他电脑桌上一扔,“这些交给你了,好好整理。”
郝幸运戴着耳机熟练地操作电脑,一个绝杀,干掉了对方的主力军,欢呼雀跃了一声,“yes!”正准备带领自己的队伍端了对方战队的老巢,陆铭上来‘温柔地’对着他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害得他脸差点扑在键盘上,“干什么,正关键时刻呢。”
陆铭强行摘掉他的耳机,用手指了指桌上的文件,确定意思表达的很明确了,扭头就走了,“哎哎哎,还没有人性了,我连加两个月班,就今天好不容易闲下来,一局游戏还没打完,你这是以权欺人,我要投诉你,我要人权!人权!”郝幸运在办公室对着陆铭渐渐远去的背影鬼哭狼嚎,结果没人搭理他,最后还是认命地整理文件了。
陆铭晃到茶水间,接了杯水正不急不缓地喝着,就看见顾念恩一脸茫然地走过问,“队长今天怎么了?”
陆铭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水:“什么怎么了?”
“我刚才去交文件,听队长说话嗓子好像有点哑,昨天明明还好好的,最奇怪的是,我问他是不是感冒了,准备去给他买点药,结果……”
“结果结果怎么了?”
“他让我滚。”顾念恩委屈巴巴地说着,满脸都写着郁闷两个大字,“我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陆铭刚喝到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呛得满脸通红,神情复杂,半天缓过来,抬手轻轻拍了拍顾念恩的肩膀,本来想安慰一下他:你什么话都没有说错,都是我的错,结果从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我……去买润喉糖。”
陆铭步履匆忙,面红耳赤地跑出去,把各大商场和药房里能买的润喉糖每一样都买了个遍,背包里鼓鼓囊囊塞了一大包,回来的路上,他拆开一颗放到嘴里慢悠悠地往警局走,清凉的感觉里面从口腔蔓延到喉咙里,薄荷味的,里面还混杂着些许甘草和柠檬味,很好吃,看来以后要常备了,陆铭想。
陆铭加快了脚步,想快点把糖拿给他吃,走到公园的转角处,陆铭听到了不远处听有人的尖叫声,继而突然有个中年男子从公园的树丛中窜出来,后面还跟着一条宠物狗在那汪汪叫个不停,男子头发顶着几片叶子,整个人惊魂未定地往外跑,直接撞上陆铭,“怎么了这是”
男子脸色铁青,吓得气都顾不上喘,结结巴巴地指着一旁茂密的树丛说:“尸……尸体,死人了,死人了。”
陆铭神情突然严肃起来,“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好的出来遛狗,谁知道它走到这突然跑进那里面,我进去一看,就就就看到了一具尸体。”说完男子转身牵着狗就要走。
陆铭拦住我他,出示了证件:“我是警察,你先不要走。”
“人又不是我杀的,凭什么不让我走,这地方太晦气了,我不要在这待着。”
“你是报案人,等会还要向你了解情况,不用担心。”说完陆铭收起证件,弯腰钻进了密不透风的树丛里。
这里是正在开发建设中的大型公园,有几座山,还有成片的树林,陆铭所在的位置正是公园的一处角落,围栏围得松松散散,都不用走正门,直接就能大摇大摆走进去。树林因为还没有来得及开发的缘故,毫无规律地生长,里面连条像样的小路都没有,陆铭往树林里走了五分钟左右,就看见远处地面上躺着一具女尸。
陆铭走进蹲下身简单看了尸体的情况,女子穿着一件正红色的连衣裙,但裙子烂得不成样子,褴褛的衣衫已经不能起蔽体的作用,身体多出皮肤果露在外面,全身被划了很多刀,伤口深深浅浅,长短不一,衣服和皮肉黏在一起,一时间竟分不清是身上的血更红还是裙子更红。
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地上,发丝间都是灰尘和枯枝败叶,左手被切下来,在手腕上留下一个平整的切口,却不知所踪,右手五指蜷曲还留在手腕上,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轻微的腐臭味,女子的眼睛大睁着,眼角都是血丝,脸上的表情永远定格,那是极度惊恐害怕和绝望的神色,也是她死之前对这个世界最后的认知和感受。
邢楷正在翻看文件,手机突然响起,是陆铭打过来的,对于一个能抱着说话绝不站着说,能见面说话绝不电话说的人来而言,打电话只能说明他现在不在办公室,不然这会陆铭肯定爬他桌子上去了,邢楷接通电话:“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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