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洲吓了一跳,赶紧往外跑。
“站住,别动!”男人发现了易洲,紧跟着追了上去。
易洲冲出了马路,一辆刚转弯而来的小轿车躲避不及,把易洲撞飞了好长一段距离。
易洲脑袋空白,他好像看到了那个男人马上神不知鬼不觉地退了回去。他想看清楚男人的脸,可是与地板碰撞的猛烈冲击让他彻底地失去了知觉。他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记得那个男人的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蝴蝶造型的戒指。
易洲从噩梦中醒来,虽然房内空调温度舒适,但他依然满头都是汗,甚至气息微喘,心跳不稳。
他冷静了下来,仔细地回想刚才的梦境,现在他基本可以肯定,刚才见到的场景并不是梦,而且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他甚至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十年前发生车祸的原因。
蝴蝶戒指。男人的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蝴蝶造型的戒指。
易洲一直觉得自己肯定曾经在哪里见到这个蝴蝶的图案,这下说来就完全解释得通了,就是在他发生车祸之前,遇到了这个戴着蝴蝶戒指的男人。
他记得他当时是无意中撞破了那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秘密谈话,可是谈话的内容他现在一点都无法回想起来,甚至记不清男人的面貌。
但如果他当年出车祸的地点真的是在易氏大宅的门外不远处,那么就基本可以推测他是在易氏大宅里见到那个男人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跟他说话的女人又是谁?他们当时究竟在说着什么?
那肯定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吧,否则的话又怎么会致使男人如此紧张地要去把易洲抓住,又怎么会致使易洲不顾后果地往外跑。
易洲越想越感到头痛,他把脸埋进了自己的双手中,却似乎从自己的手上嗅到了一丝傅云帆的气息。靠着这一点温暖的味道,易洲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既然从那个地方开始,就回到那个地方去寻找答案吧。易洲想着,打开了手机,满满都是未读信息。
通过调查黄建业的助理的酒店登记记录,配合翻查酒店监控视频,发现了两个可疑的年轻女子。经调查审问,她们两人都承认了自己是黄建业的情人。
其中一个女子还爆出了黄建业有恋童癖好,并提供了黄建业与一个小女孩发生性行为时的偷拍视频。
“我们找专家部门验证过了,视频没有问题,画面上的人的确是黄建业本人。”大将说。
姜明义愤填膺地骂到:“这种死变态,死刑都便宜他了!”
“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黄建业,可是黄建业本人还是踪迹未知,我感觉他是不是畏罪潜逃了啊?证据确凿,无从抵赖了,就打算逃之夭夭?”
“可是没有他的出境记录,在国内的话,顶着通缉犯的罪名一辈子躲躲藏藏的也不是容易的事,我感觉黄建业不至于那么傻。”
“没错!”傅云帆说:“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黄建业,你们有没有发觉事情发展得有点过于顺利?好像有人把证据都整理好了,一件一件地送到眼前的感觉?”
“傅队你还是怀疑有人在拿黄建业当替死鬼?”
“黄建业跟蝴蝶天堂估计是怎样也脱不了关系的,但我本人更倾向于他只是其中的一员,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更像是他们那伙人在笼里斗,把黄建业推了出来顶罪,好护住其他的人罢了。”傅云帆说:“都几天过去了,如果我的猜想正确的话,黄建业估计已经不太安全。”
“没错,老傅分析的很有道理。”陈浩说:“可是猜测只能是猜测,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去支撑这个猜测,如果黄建业死了,那么这个案子就真的只能结在他身上了,根本无法再深入调查。”
“那么说,黄建业一死,其他人就安全了。这样的话,我又不得不想到易氏集团那两兄弟了,符昌盛之所以肯开口供出黄建业,不就是因为见了那个律师吗?”
“易氏集团的确很有疑点,尤其是那个易洲,他怎么会先我们警方查到那艘船呢?虽然船上没有发现他的指纹,但这并不代表什么啊,我甚至觉得有点欲盖弥彰!”
“而且他一直说是因为私人原因才去调查那个蝴蝶图案,对于这个说法我是始终不太能接受的。”
陈浩看了傅云帆一眼,虽然傅云帆装作无事,但陈浩还是能感觉出他有点不高兴的。陈浩拍了一下桌子,说:“易洲那边我已经调查过了,在童颜被谋杀的这件事上,他没有作案时间。从童颜失踪到尸体被发现的这几天时间里,他都有时间证人。”
“即使是这样,但也不能证明他跟蝴蝶天堂没有关系。”小崔说:“不过其实我个人感觉易洲的嫌疑不大。推理小说上面也有说,最不可能的人往往才是真凶,像易洲这种三番四次被推出来顶刀的人,我倒感觉他好像是在被整呢!”
傅云帆对小崔赞赏有加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综合种种,我觉得易蒋的嫌疑是比较大的。你们看,易氏的掌权人是他,跟黄建业有商业合作的人是他,替符昌盛委托律师的人也是他。而且你们再想,为什么易洲会三番四次地撞刀口上?把他也顺手除掉了,最终得益的人会是谁?不就是易蒋吗?”
“有道理啊!”姜明咬着笔盖,说:“单从外形上看,这个易蒋看起来就有心计得多了。他这种成熟稳重的商界名流,也太符合推理小说里的精英罪犯的形象了吧。表面上跟罪恶扯不上半点关系,但实质里所有事情都是他在背地里策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