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推开,只见阿元气喘吁吁地扶在门边看着傅云帆,说:“傅队,我们找到了!”
凌晨三点,傅云帆带队赶到市中心著名夜场聚集地的嘉荣广场的地下停车场,车牌尾号为633的七座小汽车就停靠在负三层,车内早已空无一人。
把车门锁爆开之后,一股熟悉的气息告诉傅云帆,没错了,就是这辆车,易洲曾经在这里面待过。
随行的警察马上上车把整辆车彻底地搜查了一遍,在后座的地下发现了一副被踩碎了的眼镜,交给了傅云帆。
傅云帆接过眼镜,虽然镜片被踩碎,金属框也已经全都踩得变了型,但傅云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易洲今天出门时戴的眼镜。
他亲手把眼镜装进证物袋里,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咬着唇,强忍着内心的波动。
小崔接听了一通电话,转头一脸凝重地望向了傅云帆,说:“浩哥打电话过来了,他说他跟武警大队已经把郑家那边的人控制住了,但是……”
“但是什么?”傅云帆不耐烦地问。
“郑穆青他失踪了。”小崔说。
“特码的又迟了一步。”傅云帆一拳捶在633的车顶上。
他环视着整个地下负三层,他记得这一层的停车位是优先供内部工作人员使用的,余下的车位会在高峰时段向顾客开放。对方选择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老大,我去管理处调取监控。”小崔说。
傅云帆不置可否,他深知监控是不可能查到任何信息的,对方既然能选择这里,当然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地让人查到监控。
他走出了两步,突然被一辆接送员工的大巴车吸引了注意力。他对小崔说:“马上去查一下这里的员工接送车的所有途径路线。”
易洲蒙着眼被带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嘴角流出来的血把白衬衫染得血迹斑斑。他的手被绑着,腿也负了伤,但他依然还是傲气地站着,似乎丝毫也没有慌乱。
一个人走过来扯开了绑在易洲眼上的黑布,一道刺眼的光晃得他闭了一下眼睛。
“跪下。”一道浓厚的声音在身后喊,易洲睁开眼睛,他这才看清这里的环境。一个空旷的大房间,四周都是坚厚的石壁,前方有几级台阶,上面围了四根大石柱,石柱上雕刻着造型怪异的图案。距离太远,再加上旁边的灯柱太过刺眼,易洲看不清石柱上的图案,只能感觉这里的建筑风格像某种仪式的祭坛。
“让你跪下,听不见吗?”后方的人一棍子打在易洲的腿上,易洲的双手被绑住,一时无法保持平衡,摔倒在地。
他马上想站起身,却被那人一脚重重地踩在背上。易洲本来就已经遍体鳞伤,这时根本没有多少力量反抗,而且他还必须留着点力气,等待最关键的时刻。
他被一脚踩趴在地上,他这时才看清原来四周都有人拿着枪指着他。
他冷笑了一声,说:“你本可以直接就给我个了断,还非要搞个这么隆重的仪式,看来我是贵宾啊!”
他刚说完,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大笑,然后是慢慢走近的脚步声。那人说:“贵宾?你这么说也没错,你可是易天安的爱子啊,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就让你死!”
易洲用力地想抬起头,却被一脚踩在头上,动弹不得。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谁吧?”那人的脚步声从身后慢慢地移动到前方,然后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台阶,说:“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知道的,你是这游戏里的最后一个了,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得不明不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易洲的脸被踩得重重地贴在地上,他舔了一下流着血的嘴唇,冷笑了一声,说:“何长生,我等你很久了。”
从昨晚九点到现在,从负三层地下停车场开出的接送大巴一共有四辆,其中有两辆是同一行驶路线。
“狙光行动正式升级,一分队按原计划行动,二分队负责联系接送大巴的司机,三分队联同交警大队一起沿着这三条路线进行地毯式搜查,全体成员马上行动。”傅云帆向队员们安排着,然后自己马不停蹄地钻上了一辆警车,对身旁的小崔说:“你在这里等耗子他们的后援部队,我先去打前锋,保持联系。”
傅云帆其实没有实质性的把握,但基于现有证据的理论分析去推断,他直觉易洲一定是被某一辆接送大巴运走的。至于目的地,他有一个初步的推测,二号线途径一个郊野公园,他记得小的时候曾在那里抓过蝴蝶来制作标本,不过这几年崇海几乎已经没有了蝴蝶的身影了。
他驱着车向郊野公园驶去,脑中分裂出两把声音,一个让他保持冷静,一个焦急如焚。他面容镇定得几乎没有表情,却在这秋凉的深夜汗湿了整个脊背。
突然,后方有几盏车灯逼近,傅云帆一看对方来势汹汹,深知不好,马上加大了马力想要甩开他们。
他转入了几条街,可是后方的车还是穷追不舍。这时,一辆熟悉的超级跑车从旁边的岔路突然驶出,截在了傅云帆前面。傅云帆一个急刹,把警车停在了仅供单线通行的窄巷口,他看见郑穆青的手伸出车窗,对自己喊到:“傅云帆,赶紧上车。”
周安琪捧着热咖啡坐在市局的休息室里面,傅云帆出门前特意交待过不能让她离开,还派了人在这里看守着,说是如果周安琪再想起点什么线索得马上向他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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