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还在审。”姜准皱起眉。
“他会不会犯两案,这两起案件有没有牵连,还不得而知,但是我们这边可以说是证据确凿。你们要觉得还没审完,最晚7天后,我们一定要把人提走。”
姜准一时没答复,一般刑事拘留最长14天,李穆把期限给他们砍了一半。
“诶,小诚怎么也在这?”李穆其实一进门就注意到聂诚了,这会儿才问道。
“李队,姜队找我来谈12月1号的案子。”聂诚答道。
老刑警锐利的双目瞥了一眼正埋头思索的姜准,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看得吴泽差点笑出来。
“李队,”姜准开口道,“我想请您说一下鲁潇案是怎么回事,看看魏远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如果他真和河边案没关系,人这两天就给您送过去。”
“行,咱这屋里也都不是外人。你坐,你们俩也找地儿坐。”李穆在姜准办公桌对面坐下,让聂诚和吴泽坐到后面的沙发上。
鲁潇9日死亡,13日案发,今天22日距离案发将近半个月。因为鲁潇是事业单位的处长,他们怀疑跟另一起案子有关,所以集中侦破,在这一周中投入了大量人力进行排查。结果查了一圈,也没查到什么线索。
于是李穆想到看似没可能、一开始就被排除的魏远,他总觉得聂诚不会无缘无故地注意起这个人,一定是有什么可疑的线索他们还没注意到。
魏远说9号那天,他上下午各有一场咨询,一场在10点到11点,一场在3点到4点,中午他12点30分左右离开办公室,在附近商场吃的饭,有支付记录,时间是13点33分,然后14点左右回到诊所。他选的那家餐馆每天中午都人满为患,排队时间在半个小时以上,再加上吃饭时间,他的行程很合理。
这些听上去都没问题,但经不住细细推敲。
他可能没考虑到会有人这么快将他拉入警方的视线,也没想到警方会将他纳入重点搜查对象。
他们先去了那家餐馆,要来了12月9日的监控视频。这里的视频只保存半个月,也就是到24日,如果他们再晚几天可能拿不到这份证据了,而且服务员一天接待数百名客人,也许对魏远没有印象,那证词也拿不到了。
监控视频显示,魏远12点45分拿到排号,然后离开了餐馆。商场的视频有盲区,无法确定他这段时间到底在哪里,李穆猜测他很可能是换了外套,从商场后门离开的。而后13点20分,他重新回到餐馆门口,这家餐馆过号后依旧可以顺延排队,他很快被安排了座位。13点30分,菜刚刚上桌,他起身结账,13点33分,支付成功。吃了没有一半,13点46分离开餐厅。
也就是说,他在用餐中途结账,而不是他录笔录时含糊描述的“饭后”。而且,他叙述中“排号的时候在商场中逛了逛”,也没有得到证实。
两点说明他有作案时间。
之后,李穆又让人查他一天的消费记录和行踪。
他们通过天眼监控系统查到,魏远拿到排号离开商场后,于12点50分打了一辆出租,光明正大地进了丰兆小区。因为他坐在出租车后排,所以小区监控没有捕捉到他。
之后,又通过小区业主自己安装的监控,发现13点10分魏远路过12栋,在10栋门口上了一辆网约车。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出入过鲁潇居住的13栋,但是至少证明他去过丰兆小区。
李穆迟迟拿不到关键证据,只好广撒网。他找到网约车的车主,提出能否搜查车内室。车主了解他们是在办案后,十分理解,积极配合。
终于,让他们抓到魏远的马脚。
“那辆网约车上,有鲁潇的头发。”李穆略带得意地说。
姜准早听得不耐烦了,他磨磨唧唧说了半天,既跟他们的案子没关系,又跟聂诚没关系,要不是碍于这位是老领导,他保不齐就出声打断了。聂诚还在思索案情,琢磨魏远,思考两件与他之前的关系,只有吴泽很捧场地说:“精彩,李队不容易啊。”
“魏远的动机是什么?”聂诚问。
“还不知道,所以才来找他们要人嘛。”李穆说着站起身,又提醒姜准道,“最长七天。”一招手,让聂诚跟着他走。
“聂诚还不能走。”姜准出声拦下。
他绕出办公桌对李穆说:“12月2日在我们辖区内,发现津河边出现了一具男尸,死者后脑受重击,经过比对是磕在便道牙子上。死亡时间是12月1日晚上八点半到九点半之间,我们排查了半个多月,线索繁杂,有用的很少。昨天我们再次扩大排查范围,从案发地点前后附近商家的摄像头中看到了聂诚的身影。”
李穆愣了两秒,“你怀疑他?”
姜准一言不发。
他原先以为姜准是叫聂诚来配合工作的,这时猛地背过手走到姜准跟前,厉声问道:“你不知道他的为人吗?”
姜准额角蹦出一根青筋,好多话在他喉咙中翻滚,最后硬邦邦地回了句:“公事公办。”
气得李穆转身就走,还不忘给聂诚留下话:“你先配合他工作,我倒要看看他作什么妖。”
聂诚正开口要劝,这两人就拔剑弩张上了,然后其中一个拔腿就走,根本不给他劝解的机会。
姜准丝毫不受影响,看向聂诚继续说道:“摄像头录下了你7点18分着运动服跑进河边走道,两分钟后死者追逐一位身着红色大衣的女性也跑进边道,7点35分你从另一边跑出来,那两个人再也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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