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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停顿一下,若有似无地笑了:“而且,你的外形比他庄重,虽然有点保守,但更吸引我......”
    年未已皱着眉,转向她,沉默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这男人终于开窍了!周僮心里一喜,谆谆善诱地说:“只是一件小事,于你于我都没有害处......”
    陈路遥合上门缝。
    终于还是开始了啊。可能“千王之王”是在director暴力压迫下进行的,但“积分抢夺”完全是玩家自愿发起的残杀。从徐启祥拦下魏子虚,到Jin加入混战,现在周僮又与年未已在密谋着什么,恶意就像滚雪球,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陈路遥未曾想过,其他人这么快就向DEATH SHOW屈服。是director成功逼疯了他们,还是他们本来就不正常?陈路遥坐进沙发里,全身肌肉紧绷,这才过去一个上午,他却已经感到疲惫不堪。
    他这队排名靠后,暂时不用担心被人挑衅。但如果更后面两队都去抢夺积分,什么都不做等于坐以待毙。陈路遥弓着身子,双手抹了一把脸,被胡茬戳得生疼。谁都不能信任,谁都在伺机而动,他没怎么跟他的队友秦归璨接触过,直觉那个女人不简单,他必须得时刻提防着她才行。
    陈路遥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等回过神来时,不知过去了多久。他起身走到门边,周僮和年未已都不在了,也许达成了某种共识,现在人走茶凉,只剩下小茶几在阳台上。
    难道他也不得不加入这场闹剧?
    陈路遥叹了一口气,调出塔罗牌信息。
    塔罗牌正面,金光灿灿的王座上坐了一个傀儡,傀儡一手持天平,一手持利剑。
    “正义(The Justice):寂静之地,我即正义。”
    director用这张牌来讽刺他,看得出用心良苦。
    陈路遥嘴角边挂着苦笑。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神在注视着凡人的一举一动。
    年未已回到自己房间,从桌面上拿起单反相机,连接蓝牙,把照片一张张导入电脑。
    娱乐室有现成的电子器材,他随手带了一台回房,亲测产品性能优良,他准备再搬些游戏设备过来。
    照片导入成功,年未已往下翻,每张照片上树影阑珊,魏子虚独自站在玻璃墙边,穿着休闲,姿势惬意,挂着无可挑剔的笑脸。十一年前的魏子虚试图做到这样,那时候他虚与委蛇,逢场作戏,但在年未已面前总会放松警惕,暴露出一丝年轻气盛的坏。
    年未已不讨厌那样的魏子虚。
    但是在大二下学期,魏子虚突然转学,再也没有出现在心理学教室。年未已想他和魏子虚还算熟悉,他转学理应告诉自己一声,可是打电话过去是空号,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拉黑,本来朝夕相处的一个人,就这样干干净净地消失在年未已生活中。
    现代通讯技术这么发达,要想找回一个人很容易,但魏子虚既然把联系方式删了干净,便是告诉年未已不要找他,这点默契他们还是有的。年未已继续一个人上课下课,踩点儿进教室,坐在空无一人的第一排听课。偶尔想起这事,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哪儿得罪魏子虚了。
    他想不明白不代表没有,他得罪过的人太多了。他本身性格就不体贴,没眼色,执着于分析别人,揭开他们心理上的遮羞布。可能魏子虚终于也忍受不了他,不告而别。
    不过年未已感情淡薄,这件事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还是魏子虚忘得彻底,十一年后再见面,他还记得魏子虚,魏子虚却已经不记得他了。年未已曾经想过,再见魏子虚他要做些什么,排名第一的便是拍照留念,留下魏子虚切实存在过的证据,而不是某种臆想的产物。
    只是照片上的魏子虚与他认识的有差距。魏子虚现在白璧无瑕,一丝缺憾都找不出了。
    对魏子虚来说,这或许是好事吧。
    年未已整理完照片,走出门去,蹑手蹑脚地来到魏子虚房间。房间内光线暗淡,窗帘拉起,魏子虚侧躺在床上,两手摆在身前,呼吸均匀,像是冬眠中的小动物。
    “睡着了?”
    年未已轻轻问了一句,没有人回答。他自觉地坐到魏子虚对面的椅子上。
    这么一说,上学期间他从没有看见过魏子虚的睡脸,两人又不是同床共枕那种关系,魏子虚也不允许他随便进自己宿舍。年未已现在撞见魏子虚入睡,立刻乖乖坐好,专心致志观察起魏子虚。
    魏子虚向右侧卧,眉头微皱,眼睑下眼球快速转动,似乎正在做梦。他额头上渐渐沁出一层冷汗,手指屈起,像是要抓住什么。年未已向前探了探身子,一手撑在膝盖上,另一手伸出一根食指,点在魏子虚眉心。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睡相超差的。”
    他在调查DEATH SHOW时突然失踪,三年后平白无故出现在DEATH SHOW中。他变得八面玲珑,却被噩梦缠身,引得年未已越来越想知道,魏子虚失踪的三年里,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魏子虚从噩梦中惊醒。他动动身子,身上盖的毛毯温暖,植物薰香的气味使人镇定。意识到自己逃回现实世界,魏子虚放下心来,脸往枕头里缩了缩。
    他还没彻底清醒过来,鼻子嗅到若隐若现的甜香味,像是刚出炉的糕点。魏子虚睡眼惺忪,从枕头里露出一只眼睛往外看,就看见一个瘦长人影,正大咧咧坐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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