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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想说,director并不是DEATHSHOW的主谋,其实他背后有一个非常棘手的组织?”年未已问,低头咬了一口烤串,立刻被烫得抽气。烤串冒出的油还在滋滋作响,不知道陈路遥怎么能浑不在意地生吞下去。
    “显而易见。”陈路遥看见年未已被烫到后一口把肉吐了,微微皱起眉:“吹凉了再吃,别浪费,浪费食物的人下辈子会变成猪。”
    年未已记着陈路遥说了两遍这句话,就问:“谁说的啊?”
    “我老婆,上大学的时候她总这么说,逼我把饭吃干净。”陈路遥这么说的时候,眼尾出现小小的皱纹。
    “嗯,你们感情很好吧?”
    “很好,很好啊......”陈路遥语速变慢:“她一直都很体贴,性格也文静。她去世后这么多年,都像还在一样,我每次吃饭都想起她。”
    竟然是未亡人。年未已想了想,陈路遥妻子去世时年纪应该不大,英年早逝,陈路遥到现在没有续弦,也许真的很爱她。生死永隔这种事,如果不用新人填补,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可是年未已现在不是在咨询室里,没必要照顾陈路遥的心情,他只想继续刚才DEATHSHOW的话题,打听打听陈路遥还发现了什么。
    “你说DEATHSHOW——”
    年未已刚问出口,发现陈路遥浇熄了炭火,开始收拾东西了。
    “你要去哪儿?”
    “我在这歇了挺久了,现在要去干点正事。”陈路遥说着,一边抬起眼睛看着年未已:“本来不应该拖到现在,但我也犯怵,直到跟你聊了聊才有点胆色。我老婆去世了,所以我知道未亡人有多痛苦。既然他挺到了现在,我还是想尽我所能救人一命。”
    年未已不假思索就知道陈路遥指的是谁。“旧日支配”游戏已经结束了将近两个小时,尽管现在其他人都保持沉默,一副相安无事的样子,但陈路遥再次提醒了他:还有一人被困在五楼,如果迟迟没有人伸出援手,晋侯可能会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被活活耗死。
    陈路遥说完,静静地注视着年未已,仿佛在等他的回应。年未已隐约觉得,陈路遥的说辞中满是漏洞,但他好像是被陈路遥身上的凛然之气感染,感到不能对晋侯置之不理。事后年未已常常回忆起陈路遥,这天过后他们再无交集,但陈路遥实在是他遇见过的很特别的一个人。陈路遥声称年未已当时的疏忽是受了“正义”牌的影响,年未已却觉得不是这样,陈路遥毫不动摇地说谎,远比魏子虚高明,因为他那时已经清楚自己的目的地,欺骗无非是绕个弯子前进。“正义”是像他一样凛然又晦涩的技能,可能是“正义”的副作用干扰了陈路遥的选择,也或许自始至终只有他自己走在正确的路上。
    “我跟你一起去。”年未已听见自己说。
    “呼——呼”
    魏子虚气喘吁吁地从树林中跑出来,刚才太急了,直接从二层楼高的墙壁跳下来,落地没有缓冲,震得他脑仁有点发晕。之前没有注意到Jin也在,不然他是不会爬到那么近的地方听墙根,更可气的是还没听出什么来,只听到了Mick写的不伦不类的曲子,和一些有神论者的胡编乱造。
    魏子虚弯腰喘了一会儿,耳中有不间断的鼓声,这响声挥之不去,魏子虚仔细辨认才发现那是他的心跳声。同时他头痛欲裂,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缺乏休息和短时间快速逃跑对他消耗很大,这时一起发挥作用,让魏子虚只想赶紧躺下昏睡过去。Mick经过刚才那一出,不知道会不会到大厦入口堵人,保险起见,魏子虚绕着大厦转了一圈,借助紧贴墙壁的树木爬回自己房间。
    房间里弥留着草莓奶昔甜甜的香气,床上陷进去一个人形,本该躺在那里的年未已却不见踪影。
    “嗯?”他离开的时候年未已睡得很沉,这才10分钟不到,年未已又去了哪里?。魏子虚迅速扫了眼地上,鞋子不在,年未已是自己走出去的。魏子虚打开房门,猫着身子潜入年未已房间。他也不在那里。
    到底去了哪里?他不知道他一个人出去很危险吗?还是说他不是自愿的,其他人的技能牌有类似“恶魔”的操纵能力?魏子虚的思考能力仿佛断了线,他跑出门去把一楼二楼转了个遍,哪里都找不见年未已,喷泉边也没有年未已的蜡像,最后只在大厦正门外发现了一对可疑的小马扎。
    魏子虚猜不透年未已的行动,而且现在开放的区域大到他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找人。魏子虚翻过手掌,他从第二天开始就不信任通讯工具,但现在也只能碰碰运气。
    “喂?能听见吗,年医生?你在哪?”
    终端机中传出对话声,但杂音严重,似乎处在一个有强电磁干扰的环境。
    湖岸边升起两个太阳,高低不平的阶梯和墙壁,建在坟墓之上的死城,年未已没想到会再次回到这个地方。
    “这也是投影做的吗?”陈路遥摸着粘腻的城墙说。他们进入六层后,竟发现这一层的环境跟游戏时大不相同。卡迈克尔的豪宅不见了,电梯之外是一座迷城,卡尔克萨的影像吞噬了整个空间,没进过卡尔克萨的陈路遥十分惊奇,向卡尔克萨深处走去。游戏时间之外这里应该没有危险,年未已这么想着,不得不跟着陈路遥一起走进去。
    “这一层实在是太大了,而且现在还变了样,我们怎么才能找到晋侯呢?”陈路遥困扰地说:“就算喊他名字,他也不一定有力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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