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炀不疾不徐地走到黄毛身旁,“说吧,是谁?”沉闷的声音回荡在阴冷的房间里。
黄毛后背嗖地一下窜上一股寒意,一双鼠眼惊恐地看着展炀,问:“说什么?什么谁?你到底抓我做什么?”
展炀笑了,眼神却很冰冷,在阴暗的房间里如同恶魔撒旦绽放微笑般邪恶,整个人迸发出让人感觉压迫的威胁。
笑声刚落,他手中便神不知鬼不觉多了一把SK匕首,展炀悠闲地转着匕首,食指中指的指关节灵活地翻动,吓人很好用。
黄毛的脸色都变了,展炀的眼睛在黑暗里散发着狠戾,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你游走于金三角地带,进行毒品交易,相必听说过'红色可儿玛丽'吧?”
他唇瓣微启,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嘴里缓缓吐出,却听得黄毛浑身一颤,似乎被推进无底深渊。
“而你,老豹,”展炀故意停顿了一下,玩味地欣赏着“黄毛”脸上震惊的表情,接着说:“却是个不碰毒品的主儿……你的毒品,哪儿去了?嗯?”
展炀尾音上扬,对面的人却听得再次颤抖起来。
“连我的真实身份都能查到,还有什么是你查不到的,何必来问我?”老豹依旧狂傲地仰着下巴。
“呵——”展炀脸上露出几分讥笑,眼神愈加冰冷。
此刻,逼仄的巷子里。
“老大,线索到这里断了,只发现地面的脚印和血迹,根据脚印大小来看,是身高在一米八零左右,体重80公斤,年龄在30到40岁直接的成年男性。”莫小庄耸耸肩,对于弛道。
“……”于弛没有看他,只盯着面前公路边儿上蹭上的一点儿车轮印,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莫小庄,你看这个像不像玛莎拉蒂的轮胎印?”
“……”自家队长莫不是傻了?莫小庄翻了个白眼,转身帮其他同志了。
于弛像是想到什么,突然起身,双手叉腰站在路边,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莫小庄你给我爬过来!”
于弛这个定时炸. 弹需要一个炮灰来结束,莫小庄很幸运地成为一号骨灰级炮灰……
“哎!队长,来了来了!”莫小庄熟练地将手中的证物袋扔到身边的同事手里,熟练程度能看出来是经常这么干,站定后问:“有何差遣您尽管说。”
于弛“啧”了一声,“把车开过来,去浪里白条。”
“……不是吧队长,您牙又痒痒了?想去咬人了?”
莫小庄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队长,上次的疯狗咬架他真真是见过了,脑海里不禁又闪过那些可怕的“血腥”场面,浑身像是被西伯利亚小寒风席卷一般打了个激灵。
于弛恨铁不成钢地用中指狠狠地在莫小庄瘦弱的肩膀上戳两下,“废话那么多干嘛?年终奖不想要了?”
“……要的要的。”莫小庄弱弱地回应道,抬手擦了把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拔腿一溜烟儿跑没了。
于弛开着警用破虎头奔直冲浪里白条,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莫小庄哭笑不得,差点儿隔窗“吐”物。
虎头奔险险地停在浪里白条门前,莫小庄手忙脚乱地下车,就着酒吧门外边沿的花坛吐了。
“队、队长,下次开车前,先给我个时间做心理准备……”
莫小庄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墙,脸色苍白,腿软的差点儿坐地上,整个人看上去像个刚吐完的孕妇。
顾羽在前台,听到外面的刹车声后就感到不妙,如临大敌地冲出来,看见自家花坛上惨不忍睹的呕吐物,暴跳如雷地冲莫小庄叫唤:“沃日.你大爷的莫小庄!你赔我的花!”
莫小庄求助地朝自家队长望去,结果自家队长鸟都不鸟自个儿,径直向酒吧里走。
顾羽一脸嫌弃地将目光从莫小庄身上转移,急忙拉住正向里走的于弛,“哎哎哎——于大队长,你手下吐我花!我的朱丽叶!你知道这坛花值多少钱吗?!”
于弛嫌弃地瞥了一眼顾羽抓住自己的爪子,冷道:“关我屁事?”
“???”顾羽送于弛一个大白眼,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队长,立马拉出两个人的关系:“那不行,他不是你手下嘛!你要赔!”
“那你先放开。”于弛拧眉看着顾羽的爪子,极度不爽。
“不行。”顾羽脱口而出,他的使命就是拖住于弛,能拖一秒是一秒。
“……”于弛被气笑了,“你不放开我怎么赔?”
“我放开你跑了怎么办?”顾羽一本正经瞎扯,就是不放开。
“……………”长达一个世纪的沉默后,于弛咬牙切齿:“放开!”
“………”顾羽感觉周身的气压直线下降,自己拉住的人明显是怒了,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于是——
他很没出息地放开了,而且还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走了进去,之后带着一腔赴死的革命决心跟着进去——因为他打算找个自己没拦住的借口。可是一想到两个人对峙的场景,不禁浑身一颤、原路返回,乖乖地拎着莫小庄待在前台了……
于弛走到里间,开门时恰好与展炀的眼神碰撞,内心像是被狠狠捏了一把,语气莫名其妙地软了下来:“展炀,该放人了。”
“……”展炀不语,静静地看着他一会儿后,唇角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调侃道:“正打算给于大队长打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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