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展炀的嘴角若有若无地上挑着,一双带笑的眼睛看着于弛,问,“今天还用送你回去吗?”
“不用,我开了车。”于弛淡淡道
展炀含笑看着他,扯了扯嘴角,“于队缺司机不?”
“……”于弛的眼角跳了跳,“不敢,你还是别给我当司机。”
“为什么?”展炀低沉磁性的声音强行灌入耳中。
于弛被问得心烦意乱,不悦地皱皱眉,“不让就是不让,哪儿那么多废话。”
展炀眼里的笑都要溢出来,柔和的目光在于弛身上打量,慵懒的声音在房间飘荡,有意无意地撩拨着于弛“我以为于队认为我会对你图谋不轨……”
“………”于弛扯了扯嘴角,额上青筋跳动,大步走过去,伸手将展炀禁锢在凳子中间,蜷起腿介在展炀的双腿之间,逼近他小声耳语,“别惹我……”
那人结实的胸膛带着炙热的体温压了过来,口鼻中喷出来的温热气息在展炀的脖颈间游走,调皮地钻进衣领内,两个人的姿势极其暧. 昧。
展炀不动声色,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呼吸依旧平稳,但是却带了点儿炙热,连带着周围的温度也上升了,空气突然微妙起来。
于弛咬了咬牙,强行压住心下突然升起的莫名感觉,腿从展炀的两腿间离开,身体与他分开一段距离,捏了捏眉心,连带着声音都是沙哑疲惫的,“回去吧。”
于弛迅速逃离现场,清冷的晚风从屋外吹过来,席卷全身,于弛才感觉好受一些,喉结不明显地动了动,转身朝停车场走去。
展炀极其压制地呼出一口气,这才从凳子上站起来,无声地骂了句什么后从办公室出来。
于弛刚到家,手机恢复数据就被发过来,看了看时间,十点多一点,于是他潦草地冲了个澡,开始加班。
最先看到的是徐秋露的聊天记录:
俞宏浩:宝贝,今天玩游戏了吗?
徐秋露:嗯。
俞宏浩:今天任务完成了吗?
徐秋露:嗯。
俞宏浩:照片发过来。
徐秋露:.jpg
一张血淋淋的刀伤,前几天的刀伤痕迹还在,没有痊愈就又多了一道……
聊天记录除了一直重复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于弛看完后将聊天记录发给展炀,配了句“所有线索都齐全了,明天抓人。”
于弛想了想,又发过去一句“早点儿睡。”
展炀从浴室出来,刚坐到床上就看见于弛的三条消息,嘴角下意识地上挑,回了句,“嗯,你也早睡。”
于弛在草稿纸上随意画了几笔,整理好所有的线索后拿起手机,看到了半小时前展炀发过来的消息,唇角无意识地上挑起一个柔和的弧度,关了灯睡了。
展炀也是没有就这样甘心睡着,拿着笔在纸上写下所有的线索——游戏设计人俞宏浩、房间的毛发、手机数据、精神药物,还有现在都没有找到的存储卡……
展炀在存储卡上画了个大圈,拿着笔敲了敲桌子,沉吟道,“他会放在哪儿呢……”
展炀眉头紧锁,凸起的眉峰在光下打下一片阴影,长长的睫毛覆盖住整个眼睛,在光下忽闪两下,眼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散发出精明犀利的光芒……
黑夜终将散去,白昼如期而至,所有的真相都会浮出水面,内心的肮脏与不堪在阳光的照射下,无处遁形……
于弛拿了逮捕令,到政法大学请俞宏浩,他笑吟吟地看着俞宏浩,薄唇轻启,“跟我们回去叙叙旧……”
展炀与俞宏浩对坐在审讯室里,目光针锋相对,展炀的嘴角若有若无地噙了一抹笑,淡定地将他与徐秋露生前的聊天记录念了一遍,轻轻挑眉,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问道,“这怎么解释?”
“不过是关心一下。”俞宏浩面不改色,睁眼说瞎话还能脸不红心不跳
“那任务呢?什么任务啊?两个月六十天,每天一道血淋淋的刀口?”展炀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将他公寓里悬挂的六十张照片推到他面前
俞宏浩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些血腥的照片。
“我们查到徐秋露最近一段时间在玩一款叫重影的游戏,”展炀故意停顿了一下,“真巧啊,游戏设计者就叫俞宏浩,政法大学软件工程的研究生……”
展炀的语句毒蛇般扎进俞宏浩的耳朵里,一点点吞噬他仅剩的理智。
展炀身体微微前倾,“我们在你的公寓里发现了一个对准徐秋露的公寓的数码摄像机,你在记录什么?满足你内心畸形的欲望?你把储存卡藏哪儿了?”
“……”俞宏浩咬死了不说。
展炀笑了,“你这么变态你妈知道吗?”
“关我妈什么事?!”俞宏浩突然厉声道。
展炀得逞地唇角一勾,“你这么变态,晚上看视频不会做噩梦?”
“不会。”俞宏浩不打算做无用的挣扎了,凭他设计这款自杀游戏的罪名,就能让他锒铛入狱。
“唔……”展炀沉吟一声,“你把它放在床头啊?晚上睡觉时,幻想着绵羊绝望挣扎的喘\息声入眠?”
俞宏浩没有否认,一双阴鸷的眸子死死盯着展炀,片刻后他讽刺地勾了勾唇角,声音徐缓邪魅,“展警官,你跟我是同一类人,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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