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什么课?”
赵寻越猛地想起自己刚来边境中队实习时,程辛苑第一次把他叫到办公室里“训话”,也是用这种高他一等的姿势。每当两人离得很近、而程辛苑又占据高位时,赵寻越总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那种感觉十分微妙,他会隐隐想到某些隐秘、不可描述的事情,但他和程辛苑的位置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赵寻越本能地认为自己应该占据上位,他要反扑、他是狩猎者、他要痛快、他才是上风。
“哎……”
赵寻越想到这里,腿上发了力,正要换个姿势让程辛苑坐在车座上,可那人一只手突然向他身下探去。
“嗯!”
赵寻越整个人都惊了,他无数次游思妄想的事一下实现了,惊喜和快意来得这么突然,他当下竟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认为兴奋来得太不真实,想往后靠身子、脱离程辛苑的手。
可快意迅速淹没了他,程辛苑的手像是带来了冰凉的疾雨,又像燃了炙热的火焰。赵寻越的额头全是热汗,呼吸渐渐粗重,他感到全身的触觉和感受都聚在身下,他甚至微微抬起腰,要下身去靠拢程辛苑的手。
“嘿……”程辛苑被赵寻越的反应逗笑了,赵寻越的慌张、忙乱和欲望,他都看在眼中,唇角挂着淡淡的笑。
赵寻越抬着点头望程辛苑,在那个仰视的姿势下,他仿佛还瞧见程辛苑眼底的戏谑。他受不住了,他经验太少,身体的反应太过诚实,却又不想被程辛苑看扁:“你别……呼、别笑……”
程辛苑更加忍不住,放缓动作,慢慢逗弄他。赵寻越根本经不起撩拨,嘴唇都在打颤,他忍不住脑袋向后靠,胸中憋着一点傲气,但喘息声和呼吸声又间断地发出来,声音里都是迷离和失控。
程辛苑看他这般快意又忘情的表情,起了坏心思,突然停了动作,嘴唇贴着赵寻越的耳朵,调戏地问:“赵警官,我教的好吗……你学会了吗?”
程辛苑说完,得意地抬起身子,向后倾,好似故意让那人来抓自己。赵寻越的欲望还没得到缓解,燥急正当难耐之时,他立刻梗直脖子,嘴唇追着程辛苑的下巴,不管不顾地说:“我要现场……交作业!”
“哈……”
程辛苑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立刻绷住了身体。赵寻越的动作没轻没重,舒爽和放肆同时袭来,程辛苑的心都跟着抽搐了一下。他也被桎梏了太久,感情像被打开的闸门,他们的爱情彼此奔涌,窒息又亢奋,狂躁又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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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辛苑和赵寻越的恋爱谈了一个月,七月中旬,程辛苑胳膊上的伤好了,正式归队,恰好司迁业接到一个案件。那天司迁业把程辛苑单独叫到屋里,说马沟乡派出所发来消息,发现当初卜安奇案件逃跑的毒贩在中越往来的迹象。
程辛苑紧张地皱起眉头,司迁业递给他一份材料,说:“当年一共三个毒贩,抓捕了两个人,是亲兄弟,还有一个逃亡越南,绰号阿结。最近这个阿结,通过边境便道又潜回国内。”
“上次之后那人被打成通缉犯,他还敢明目张胆回来贩毒?”程辛苑厌恶地问。
“这次他不是直接作案,越南那边有他的上家,他似乎只是跟马沟乡的买家对接信息。”
程辛苑翻着手上的资料问:“他的上家是谁?买家又是谁,这些我们有信息吗?”
司迁业摇摇头:“我们跟越南警方正在争取联系,阿结越南的上家一时半会查不到,但他的买家,村派出所已经有嫌疑人选,和边境界务员在密切注视他们的动向。”
程辛苑想到四年前那起案子里,帮助过他们的人:“是杨哥他们?”
“对,村派出所那边,由徐哥直接负责此案,对接我们。咱们这边,也要出人,三方一起,合力围剿。”
司迁业说得严肃,程辛苑压抑着激动问:“……那,那你准备,派谁?”
程辛苑现在不是边境中队的队长了,所有的行动都需要听司迁业安排,这次行动要抓捕的是四年前害死卜安奇的元凶,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可司迁业说:“上面非常重视这次的任务,也有一雪前耻的意思,薛局直接说……”
司迁业顿了半秒,程辛苑紧紧盯住司迁业的嘴唇,他预感到有什么不尽人意的消息要出来了。果然,司迁业道:“薛局让我牵头这次行动。”
程辛苑听见这个“我”字,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如果司迁业带头出动,那么队里必然得留一个副队长主持工作,也就是说,程辛苑无法参与了。
程辛苑把手上那份资料放回司迁业桌上,眼中的失望掩盖不掉,司迁业赶紧叫他:“辛苑,我……”
“……”程辛苑出了口气,制止道,“我明白。”
他低下头,缓了几秒钟,镇定好情绪。他不想让司迁业为难,一个总队长还要照顾副队长的心态,那司迁业这个队长当得也太卑微了。
程辛苑重新对上司迁业的眼睛说:“我明白上面的考虑,上次是我犯的错,他们自然对我不放心。我当然想去,但我肯定服从队里的安排……”
“……嗯,你能这么想最好。我去带队这段时间,队里还要麻烦你。”司迁业道,“我找你来,还想和你商量人选。既然你留下了,那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合不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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