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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如此。”晏阑把手机里徐絮的档案调出来递给苏行,“她生日也是7月10号。”
    苏行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晏阑瞟到屏幕上的名字:“红姨”。他原本以为是苏行的家人,正准备离开,却看苏行直接接通了电话:“李老师,我是苏行。”
    是二院的李丽红教授?原来他私底下是这么称呼李丽红的,可是这几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却一直称呼李老师。
    他……还真是公私分明。
    “嗯,方便,您说。”
    “确定吗?”
    “好,我知道了,谢谢李老师。”苏行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晏阑问。
    苏行:“去年7月10号,二院骨科四病区入院了一名骨癌患者,他的管床大夫是徐絮。”
    七年前,一个还在医学院读书的女孩子,高高兴兴地和朋友约好一起庆祝自己二十二岁的生日。因为忘记拿学生证而独自返回学校的她,一念之差选择了那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从此她的人生彻底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在生日当天被强奸,然后用了六年的时间抹去自己的过去,试图开始全新的生活。却又在二十八岁生日当天遇到了当年强奸她的罪人,让她这六年的逃离变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茶水间里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晏阑才抬起手拍了拍苏行的肩膀:“你去忙你的吧,一会儿把整理好的资料发给我。”
    “好。”苏行往外走去,却在打开茶水间房门的一刻转过身来,“晏队,就算这五名死者在徐絮看来都是该死的,那谢瑶呢?谢瑶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无力反抗的受害者,她难道真的是自己想不开跳楼的吗?”
    晏阑:“一定会查清楚的。”
    半个小时后,苏行敲开晏阑办公室的门,说道:“晏队,我手头的资料都整理好发给您了,您查一下。”
    “发个消息就行了,还自己跑一趟过来干什么?”晏阑点开了系统开始查看资料。
    苏行走到晏阑桌前,说:“去年徐絮接诊的那名骨癌患者叫段国富,他的紧急联络人叫段卓。”
    “段卓?!”晏阑抬头看向苏行,“是同一个人?”
    苏行点头:“留的电话号码是同一个。”
    “徐絮果然没说实话。”晏阑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不过片刻又对苏行说,“不对啊,你不是说当年段国富的DNA入库了吗?这次查段卓的DNA没查出来?”
    苏行苦笑了一下,说:“我也觉得奇怪,所以联系了段卓的母亲,她告诉我段卓不是段国富亲生的。段卓的亲生父亲死的早,他妈带着他改嫁给了段国富,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叫段蕾。段蕾一直不知道段卓和她是同母异父,之前采集DNA的时候用的也都是段卓母亲的样本。”
    晏阑思索了一会儿,说:“再去审一下徐絮。”
    “晏队,我能去看看吗?”苏行问。
    晏阑:“可以,你去观察室看吧。”
    “谢谢晏队。”
    晏阑推门进入审讯室,坐到林欢身边,林欢冲他摇头,意思是还没有交代。晏阑问道:“徐絮,你想好了吗?”
    徐絮:“我说的就是实话。”
    晏阑:“我再问你一遍,你和段卓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段卓……”
    晏阑挑了挑眉,说道:“你刚才见到苏法医,情绪激动之下说漏了嘴,现在圆不过来了,对吧?”
    徐絮低着头不出声。
    晏阑继续说道:“你为什么要杀段卓?因为他是段国富的儿子?段国富病死了,你觉得不甘心,又加上段卓有骚扰同事的行为,你就直接把他杀了?可是很可惜,徐絮,你杀错人了,段卓和段国富没有血缘关系。”
    徐絮喊道:“那他也该死!”
    晏阑拍桌道:“那谢瑶呢!她也该死吗?!”
    徐絮猛地摇头:“我没有杀谢瑶!她是自杀的!我不知道!我是要救她的!我没有杀她!我不可能杀她!她跟我一样,她跟我一样啊!我怎么可能杀她!”
    旁边的两名女警把情绪激动的徐絮按在了椅子上,晏阑则静静地看着她不出声。
    “我真的没有害谢瑶……”徐絮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晏阑瞟了一眼旁边的单面玻璃,他知道苏行此时正站在玻璃前看着徐絮,他……心里是怎么看待徐絮的?
    林欢问道:“徐絮,你和段卓是怎么认识的?”
    “是在酒吧。”徐絮直直地看着眼前的桌面,“他一直以为是在酒吧认识的我。”
    “继续。”晏阑插着手看向徐絮。
    半年前的某个晚上,刚刚结束了工作的徐絮从医院出来,被朋友约到了箭海的酒吧去玩。已经离开西江市六年的她,逐渐适应了平潞市这个现代化大都市的生活,在医院的时候忙成狗,下了班去喝一杯不失为一种放松。
    “SLAP”是徐絮最爱去的一间酒吧,里面没有热舞和躁动的音乐,取而代之的是轻音乐和一些温和的酒水小食,这是前些年十分流行的一种模式,叫做“清吧”,适合三五好友小酌闲聊。
    徐絮跟朋友吐槽着领导如何压榨,今天哪个患者家属又作妖闹事,还有医院里那些传得离谱的八卦,一转眼瞟到了旁边桌坐着的一个男人————段卓。
    段卓当时已经喝飘了,对着同行的女士们污言秽语,“骚浪贱”之类的词汇不停地往外蹦,同桌的几个姑娘都尴尬地互相对视,最后找借口快速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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