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表妹那两只猫为什么一定放在乔晨家的宠物医院?”晏阑靠在吧台上说,“老乔同志和我舅舅都看出苗头来了,只有乔晨这个大傻子还成天在外边儿相亲。”
“那你不介意吗?”苏行问。
“介意什么?他俩成不成是他俩的事,又不会影响我跟他的关系。”
苏行:“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心里不会觉得难过吗?”
晏阑思考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苏行这个“难过”指的是什么,他笑着说道:“他直得跟金箍棒似的,我要强行给他掰弯了,是不是不太道德?再说了,比起满足我自己的欲望来说,我更希望他过得好。”
“你跟乔副关系真好。”
“我们俩是过命的交情。”晏阑轻轻拉开浴袍,指着自己左侧胸肌下方的一个刀疤说道,“看见这个了吗?如果不是他,这刀就扎心脏上了。当时那货抱着我哭得跟个傻X似的,还没死呢先听他嚎了一通丧。”
“你……”苏行盯着晏阑敞开的浴袍,“你怎么有这么多伤?”
第49章
“你怎么有这么多伤?”
晏阑把浴袍系好,随意地说道:“都不重,不过是留下的疤看上去吓人,我有点疤痕体质,不容易好。”
苏行:“所以你在警服衬衫里穿打底是怕这些伤被别人看见吗?”
晏阑笑着说道:“连我警服衬衫里套了衣服都看见了,还不承认你偷看我?”
“……”苏行猛地站起来,“我睡觉去了!”
“诶,尸源可能能确认了,毛发现在正在检验科跑数据。”
苏行堪堪迈出一步的脚又收了回来,转头看向晏阑:“真的?怎么确认的?”
“孟建广他住的那个院子里有一个前任租户失踪了,胖儿今天带着青源一起去了那人现在的出租屋,从里面提取到了毛发,回来就送检验科了。”
苏行:“那怎么确认就是他?”
“直觉。”
晏阑看苏行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有证据。那人叫丁义,曾经租住在7号院一段时间,是个泥瓦工,因为工头拖欠工资,跟工头闹掰了,最后一次去讨薪是7月28号,再之后就没有了联系。通过调取他家附近的监控可以看到他31号晚上独自一人出了门,乘公交车几次换乘,最后出现在监控里是当晚9点17分,地点是距离城中村一公里的公交车站,通过监控确认他是往城中村方向去了。在那之后他就彻底失踪了。”
苏行问:“大晚上他跑去城中村干什么?”
晏阑:“我猜他是手头太紧,想去找孟建广和马有才借钱。毕竟他们同住过一段时间,对于他们俩人的财务状况应该有些了解。”
“你想说的是‘偷’,对吧?”
晏阑靠在吧台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不过这只能是猜测,如果死的人真的是丁义,这件事永远没办法证实。”
苏行:“晏队,我今天闲着的时候想了想这个案子,你现在还有精力听我说吗?”
晏阑看了一眼手机,说道:“给你十分钟。”
苏行快速地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城中村那个院子那几天都没人住,就算凶手细致到把孟建广家里所有痕迹都抹去,也不至于什么都没留下。那院子里外都是土路,最容易留下的就是鞋印,就算院子里面的被清理掉了,外面的也不可能被清理得那么干净。我那天在现场就觉得不太对劲,后来二次复勘现场的时候才意识到问题。基层警员就算再不专业,案发现场不能乱走动这个道理也应该懂吧?但是睿哥跟我说,到了现场之后是一片乱七八糟的警用皮鞋的鞋印,我看过郭哥拍的现场照片,那个鞋印最少有十个人。怎么走访的时候警力不够,破坏现场的时候这么积极了?”
晏阑微微点头,示意苏行继续。
“那天现场警察太多了。”苏行说道,“登来派出所‘集体出动’倒还说得过去,毕竟那个地方那么乱,出了分尸这样的大案,主要负责人肯定是要到现场的。但是西区分局的人多得有点不太对劲。这个案子是直接市局介入,按道理来说曾局带着分局刑侦的那个魏队来点个卯就行了,为什么要把整个刑侦大队都拉过来,就连刘青源这样的新人都带到现场,我可不觉得曾局是好心给市局增添人手,他不给你捣乱就不错了。还有刘青源很武断地说凶手是故意把尸块扔在下水道旁,他到底是真的头脑一热就说了,还是在暗示什么?刘副局是老刑侦出身,他儿子不至于愣头青到这种程度吧?”
“嗯,青源跟我说了。31号原本应该他上夜班,但是那天有同事临时跟他换班。他因为晚上回家被刘副局骂了心情不好,就又回了分局,结果在厕所听到了几个人在聊天,说……”晏阑停了下来。
“嗯?”苏行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明白,我不问了。”
晏阑有些抱歉地看向苏行:“不是不相信你。”
“我懂。”苏行笑了一下,“反正我就想到这么多,既然你也发现了就不用我多说了,在侦查方面你是专家。”
“明天我去跟领导聊聊,看能不能让你们知道。”晏阑揉了下眉头,“既然你们都只负责刑侦的案子了,没必要还瞒着你们。”
苏行说道:“我真无所谓,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万一这案子牵扯了什么复杂的背景,被人报复了怎么办?之前跟陆卉梓在一起都能被人窃听跟踪,现在你可是个正儿八经办案的刑警,报复你的人肯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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