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情事结束,空气中欢爱后的味道溢满车内空间。
阮昭蜷缩成小小一团,细密眼睫湿润,在眼睑处一颤一颤的。
腿根处还淌着白浊液体,脖子和胸前还有更多的地方遍布咬痕和指印。
她小幅度地动了下,又被烟草味刺激得咳嗽了声。
睁开眼,朦胧中,男人一身熨烫得体的烟灰色西装,坐着的姿态略懒散,长腿往前抻着,宽肩窄腰的线条在行动间恰到好处的完美。里面衬衫被扣得一丝不苟,系到最上一颗纽扣,锋利清秀的喉结半遮掩着,莫名的斯文禁欲。
和刚才那个把她压在身下驰骋的人完全不一样。
是了,做的时候他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就她被脱得一丝不挂,如果不是低喘的气息和拉开的裤链口,根本就看不出他抱着她时在身后的为所欲为。
衣服扣子在她白嫩的身子上硌出的小红印子到现在也没散。
他在抽烟,橙红的烟火明灭,他薄唇里吐出灰白色的烟雾,眼睫低垂,看不出眼底深刻的情绪。
一支事后烟,应当是回味无穷。
但是阮昭就是能感觉到他身周拢着的低气压,很压抑。
她缓了会儿,弯下腰去够底下那件被撕坏了的黑色裙子,虚虚捂住胸口,这个动作落在男人眼里,又换得他轻淡嗤笑一声。
阮昭捏着衣服的手紧了一下,他肯定又会说什么,不止看过,还咬过,还假装遮个什么。
但这回,沉寂好几秒,除了那声倦懒轻笑,便没了其他声音。
阮昭默默转过背去,动作很轻地穿衣服。
冷色系的灯光落在那片柔白的美背上,随着手臂抻起的动作,两块蝴蝶骨微微凸起。Ηаìτаηɡsんúщú.Ⅴìρ(haitangshuwu.vip)
沉倾扶手指掸了掸烟灰,抬眸看了几眼,视线顺着中间纤瘦的脊线一路往下延。
目光在一处淤青上顿了下。
似一块光洁柔和的羊脂玉有了微小瑕疵,很刺眼。
烟头被他一下子摁在烟灰缸里。
应该是刚才做的时候被他压着撞在了中控台上的时候弄的。
那么怕疼的小姑娘居然忍住了,一声不吭。
他刚才下手有多重他自己清楚,她除了极难忍时叫唤那几声,剩下的低声呜咽都被咬进手背里,那纤白手背上登时多了几条红色齿印,都快溢出血丝来。
不是说过让她疼了别咬自己,咬他的吗?
全忘了。
他胸腔中那股郁结之气没由来的又加重了几分。
“下去。”
他声线有点哑,阴沉沉的,冷得渗人。
“……啊?”
湿润的眸子眨了几下,阮昭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叫你下去,听不懂?”
阮昭手揪着胸前那块被撕坏的布料,裙摆还完好,只是上面被撕扯得太多了。
这个时候下去,让她自己走回去吗?
“不是说有事吗?”他还记着她之前说的话,戏谑看她时眼底却好似没有一丝情绪,“回去啊。”
“沉倾扶,我、我腿疼。”
小腹也有些酸胀,还有其他地方。
那双鹿样的眼睛水汽氤氲,鼻尖微红,小模样看起来委委屈屈的。
心疼吗?是有的。但总不能她一撒娇他就心软。
他低着下巴,忽地笑出了声,没有丝毫温度的。
“腿疼关我什么事?”
“你弄的啊。”
“……”
他从金属盒抖了粒压片糖放到嘴里嚼,偏过头看了她几秒,从钱包里抽出一小迭钞票扔到她腿上,“啪”的一声。
叫她怔住了。
“不够啊,”他松开手腕上的腕表,“也对,你在那地方做事总得有小费的。”
那只腕表便也扔到腿上,骨碌碌滚落到脚边,泛着精致的暗色光泽,百达翡丽。
阮昭觉得喉咙里一阵酸涩,把她当什么了?
她抹了下濡湿的眼尾,不用他赶,自己打开车门直接下去了。
刚开始还能勉强站着,等那辆车子扬长而去扫过一阵冷风,她腿软得一下子蹲在地上。
恰时,开始飘起细雨丝,路边行人脚步加快,车流不断涌过。
再在这里蹲下去会被淋湿的。
她手捂着裙子被撕破的地方,有些艰难地起身。
蹲一会儿腿就麻了,光溜溜的脚掌踩在路边细碎砂砾上,很硌人。
她一边走一边想,沉倾扶他变了,以前做那事时她疼了他还会哄着她,帮她把那个地方擦干净。
最后忿忿得出结论,他变成了拔吊无情还不戴套的渣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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