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卫云昭还用不知哪儿来的竹筒装了几只小虫子。
江临:“……你这是什么爱好?”
卫云昭:“我让人去问问这是什么蛊。”
江临肯定道:“反正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火已经燃起来了,江临用两根木棍戳着托盘一起端到火上方,头面虽然要留着,但江临想先在火上烤烤,驱邪。
然而虫子还没烤死,头面先燃起了蓝火。
江临的心顿时又沉了几分,这头面是彻底不能要了,江临松了木棍,让整个托盘一起坠入火中。
结果他才刚松手,卫云昭就喊他,“夫人,把头面捞起来,有用。”
江临一边用木棍挑起头面一边嫌弃道:“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想戴啊?”
虫子在火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血红的头面被幽蓝的光包围,渗人的很。
江临将头面扔在地上,转眼去看卫云昭,卫云昭视线聚集在头面上,江临走过去,“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鬼火,”卫云昭吐出两个字,他曾在战场上见过。
埋葬着无数英灵的地方。
而能让这头面燃起鬼火,也足已说明这头面去过什么地方。
江临摊手,“所以,皇后不仅想让我死,她连我下葬的地方都给选好了。”
“真不愧是母仪天下,最最心善的人。”
卫云昭摇头,“不是你,是我。”
头面被卫云昭收了起来,而虫子连着柴火一起烧成灰埋在了卫家花园里当了养料。
……
皇宫长宁殿
秋夕回来回话,“娘娘,都办妥了,那东西是江临亲手接的。”
皇后侧躺在软塌上捧着本闲书在看,淡淡的应了声,“他看出问题了吗?”
秋夕想了想江临的反应,回道的:“应当没有。”
秋夕有些好奇,“江临不过是个爹不疼又没娘的蠢材罢了,娘娘为何要费这么大心思去对付他,还将那么珍贵的东西都用在了他身上。”
皇后伸手让秋夕扶她起身,她轻笑一声,“谁说本宫是为他准备的?”
皇后:“本宫赏他的不过一套头面而已。”
秋夕想到今日见着的卫云昭,顿时明白过来,“娘娘是为了卫云昭。”
皇后被秋夕扶着,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太子年幼心软,本宫这个做母亲的多少得帮衬些,有些人注定是不该活在这世上的。”
“本宫心善,不过是早日送他下去与他父亲重续父子情罢了。”
秋夕还有些担忧,“娘娘,可若是让人发现了……”
皇后猛然打断她,“那与本宫有何关系!”
秋夕立马躬身,“是。”
那虫子的厉害秋夕再清楚不过,只要一沾上就休想活命,想卫云昭死的人那么多,谁会想到跟她们有关系。
今日江临那一番跪天言论秋夕也没同皇后说,总归是个要死之人,姑且就让他再苟活几日吧。
……
因为虫子的影响,江临夜里睡的不太好,蠕动的虫子一直在脑海徘徊,比丧尸还可怕,下意识去抱卫云昭想寻求点安全感。
不过手伸过去却扑了空,江临立马睁了眼。
一看,卫云昭平时睡觉的位置空着,人不见了。
江临刚想唤人,就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屋内还有亮光,他翻身掀开帘子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卫云昭正坐在桌子边上,面前摆着白日装虫子的那个竹筒,他盯着竹筒在看什么。
江临很快反应过来声音就是那几只虫子弄出来的,他顿时没了睡意,起身朝卫云昭走去。
“醒了,”卫云昭打招呼。
江临嗯了声,借着烛光看清了竹筒内虫子的情况,然后想吐……
江临跑去开了门,在门口干呕。
荀七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神情略复杂的看着江临,“少夫人,你这是有了吗?”
“可你是个男人啊,男人也能怀孕生子吗?”
“还是说是将军太厉害?”
江临:“……”
他只恨自己怎么不是真吐,不然他就直接吐荀七一身。
江临捂着胸口倒回来,在床头的小桌上摸出一个钱袋扔给荀七,“明儿要是得空,去找个大夫看看脑子。”
江临说完,砰一声关了门。
荀七掂了掂钱袋,觉得还挺重,于是小声嘀咕,“该去看大夫的难道不应该是少夫人吗?”
耳朵还挺好使的江临:“……”他后悔给那袋银子了!
正在江临犹豫要不要去把银子要回来的时候,卫云昭朝江临招手,“过来。”
经过一次冲击,江临再看那虫子镇定了许多,“什么情况,你大半夜没事起来喂虫子玩?”
卫云昭:“突然想起一件往事,所以起来验证下猜测,如今看来我猜对了。”
卫云昭指着竹筒中的虫子,“这虫名唤血骨虫,入人体,食人血,最后血尽人亡。”
江临问,“那与骨有什么关系?”
“人死,虫却未死,下葬后血骨虫出不来,便开始以人肉为生,直到只余白骨。这诸多的血骨虫便会开始自相残杀,决出最后的蛊王。蛊王被封在棺椁之中,若无人开棺取蛊王出来,蛊王便会长眠不醒。若有人开棺取出蛊王,滴血唤醒后就有子嗣万千,如我们白日看的场面。以血为始,以骨为终,所以称血骨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