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追随卫肃将军多年,与他一同出生入死,被卫肃将军视为兄弟,家父不愿做这等心狠手辣之事,所以被皇上派去的人一并灭了口,其中无辜被牵连着还有一小队将士,外面站着的人便是那些将士的亲属。”
“家父知晓卫肃将军身边不止他一个眼线,所以提前做了些准备,留了下密信,也将那些年皇上让他所做的事一一写在信上送回了江南。”
苏乔拿出两封信举起给众大臣看,也刚好露出了手腕处的痕迹,“想必几个月前的盛京白日杀人案诸位大人还没忘,那便是皇上派人来取我手中密信所为,而在这之前,皇上曾灭了苏卢两家百余口人,一为灭口,二为这其中一封密信。”
苏乔将厚的那封信顺手递给离她最近的一位大臣,长德帝终于忍不住,起身拍着桌子大喊,“住口,你这个刁民快给朕住口,干永福,还不快去那什么狗屁假信给朕撕了!”
信刚被拆开,拿信的大臣身边顿时围了好几个人同他一起读信,时不时发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呼声,而干永福连身边角都没摸到就被越恒给扔到门外去了。
长德帝人气得浑身抖,直骂越恒是逆贼要造反。
信在众大臣手上传递,长德帝的所作所为就这么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但这信是苏源所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无法证明长德帝真做过这些事。
而且皇上在朝臣身边安排钉子,尤其是在远在边关的武将身边安排人看着他,再正常不过。
尤其有人心中还在疑惑,之前不是已又定论,卫肃乃前皇后如今的废后派人所杀,又怎么跟皇上扯上关系了?
苏乔将另一封信也交了出去,“所以,这一封信才是皇上大费周章,让人一路从江南追杀我到盛京,甚至不惜牺牲那么多人命都要拿到的那封信,这信是当今皇上亲笔所书,这上面盖着皇上的私印。诸位大人皆是认识皇上字迹的人,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信一被展开,便有人喊出了声,“这是皇上的字迹,与皇上批阅奏折时所写的字迹一模一样。”
在场的都是朝中重臣,哪个没上过折子,又哪个没得过长德帝的批阅回复,自然不会认错。更何况,要错也不可能全都认错。
除了字迹,信上的内容也让他们震惊,与苏乔说的完全一样,不,甚至更狠,长德帝在信上用了两个必字,卫肃必死,卫云昭必死!
堂堂皇帝,用这种手段诛杀为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忠臣良将,着实让人不耻。
更难以服众。
来之前,他们许多人都只听了一嘴,压根不知内情,但这会儿听完,在场的朝臣看长德帝的眼神也有了变化。
长德帝虽然生气,但时刻关注着朝臣,此刻他们的变化长德帝自然察觉到了。
“大胆刁民,胆敢妖言惑众,凭两封不知所谓的信就敢算计到朕头上来了,朕对你一忍再忍,你却这般得寸进尺,看来是留你不得了。”信自然没到长德帝手上,怕他当场就给撕了,毕竟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于毅,将这刁民给朕押到殿外,就地处决!”
长德帝是直接点的于毅的名,想的便也是于毅不敢违抗他的命令,能立马将苏乔杀了。
“皇上,您别着急啊,既是要伸冤,又会只有两封信当证据呢,皇上且等着,人证也该来了。”从越恒等人来了后,一直没开口的江临这会儿说话了。
“说来,今日我们能请来这位人证,还得感谢皇上您呢。”
时间正好,外头有人高喊:“废后到~”
曹兰儿的后位被废,长德帝也没她其他封号,长德帝自己称呼她为曹氏,但更多的人称呼她废后。
想必这一声废后,也是越恒安排的了。
江临回头看曹兰儿进殿,同时冲越恒挑了挑眉,表示对他的安排很满意。
这一声废后,倒唤醒了朝臣不少记忆,他们想起,废后之前就是因为派人谋杀卫肃等人才被废了后位打入的冷宫的。
但方才苏家那姑娘说的却是杀卫肃乃皇上所安排。
一众大臣这会儿脑子转得飞快,目光在长德帝和废后身上来回徘徊,明白过来,这是两口子吵架了。
曹兰儿穿得朴素,但身上那股高高在上的皇后气质仪态还没丢,她并未将长德帝放在眼里,就连礼都没行,直接对长德帝说,“皇上,您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们夫妻还会在这宣政殿内相见吧。”
曹兰儿说着,目光扫视了在场的朝臣一眼,“哟,臣妾被贬那日见过的几位的大人也在呢,怎地今日又来了,难道来之前你们没收到消息,今日是揭开皇上真面目的日子吗?”
曹兰儿也是真有恃无恐,不惧任何人,说的话也是句句带刺。
“曹氏,你来做什么,此处没你说话的份儿,滚回你的冷宫去!”
长德帝看着曹兰儿这满脸嚣张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中真是后悔无比,之前怎么就叫这个贱妇几句话给威胁到了,早该杀了她才是。
“自然是来……报复你的。”
最后几个字,曹兰儿说得很轻,但长德帝听到了,他下意识往后退,脚不小心勾到了椅子,在龙椅上摔了个屁股蹲儿。
刚好,这时有人开口,“娘娘,这卫肃将军是被人害死我们已经知道了,但之前不是说是娘娘所为吗,怎么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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