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有了公道又如何,那个贱女人早就死了,再也不可能活过来。”
曹兰儿这话诛心,成功踩到了越恒在乎的点,他一把掐住曹兰儿的脖子,“所以,本殿会让你下去给她赔罪!”
“你敢吗?除非你想跟本宫一起死,”曹兰儿勾唇笑了起来,对上越恒狠戾的视线,却不惧。
“越恒,本宫没那么蠢,否则今日也不会来当这个人证,本宫不仅要太子好好活着,自己也绝不会死,并且还要折磨你一辈子。”跟方才慌乱害怕想逃走的反应截然不同。
越恒并未因曹兰儿的话生出半分忌惮,“废后娘娘,你能玩儿的无非也就那么点把戏,你猜本殿中招了吗?”
越恒这话说的太过轻松,曹兰儿瞬间就愣了,一时分不清真假。
越恒松开她,温柔的劝道:“不想现在死就别捣乱,否则,本殿极有可能会做出一些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事来,届时就不好收场了。”
在场大臣将两人的行为看在眼里,有人想出来说一句于理不合,但被身边的人拦住了,没看到一进宣政殿,便一直是这位六皇子的主场嘛,这大门都关了,不管他想要什么,必然都是有个结果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皇上的几个儿子死的死,中毒的中毒,现在看着六皇子是最有可能登基的,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得罪他。
长德帝也将越恒的行为看在了眼里,见他敢直接掐曹氏,心情还有些复杂,一是气越恒不将他放在眼里,竟敢当众掐他的女人。二则在嘲曹氏活该,出来当了人证,最后还不是要被收拾。
至于越恒口中提到的什么母妃,长德帝一点不感兴趣,他现在就想越恒能当众掐死曹氏那个毒妇,如此他便能马上下令处死越恒,在场的朝臣也绝不会阻拦。
长德帝如意算盘打得好,但越恒却不如他所想,他开始说起了当年的事。
“不知在场的大人们可还有谁记得丽妃?”
“丽妃?”有当官不久的大臣满脸疑惑。
“可是十多年前被打入冷宫,然后香消玉殒的那位丽妃娘娘?”有入朝为官多年的老臣被唤醒了记忆。
但丽妃当年被打入冷宫的真正原因却没几个人知道,对外的说法都是丽妃犯了大错,具体什么大错便不为人知了。
而长德帝在听到越恒提起丽妃,额头一跳,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越恒便道:“本殿实乃丽妃之子。”
一众哪怕心里有了猜测,但听越恒亲口说出来,他们还是觉得心惊。
“当年废后曹氏与我母妃先后有孕,废后生下一个四肢不全的死胎,视为不祥之兆。她怕被人知晓后会失了宠爱,更失了后位,于是便想了用药迫我母妃早产,”越恒将他从丽妃留下的信中所说之事一一道来。
曹兰儿不仅调换孩子,还反咬丽妃一口,更是煽动长德帝将丽妃打入冷宫。未免夜长梦多,曹兰儿处理掉了当年所有知情人,更是用血骨虫害死了身在冷宫的丽妃。
而曹兰儿做的事远不止如此,她在越恒小时候就给他下药,致使越恒经常生病,从小就传出了病秧子的名声。除此之外,曹兰儿还纵容下面的宫女太监欺负越恒,甚至经常不给越恒饭吃。越恒虽聪慧,可小时候那些年着实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曹兰儿也怕自己做的事败露,怕有人看出越恒的长相跟丽妃相似,所以常年把人拘在长宁宫,就连长德帝都很少能见到人。偏她对外装的好,一副千万般为越恒好的慈母心肠,长德帝还因着这点夸过曹兰儿好几次。
越恒拿到丽妃留给他的那封信时,他已经十岁了,也真被曹兰儿给养成了病秧子。越恒曾无数次想过,如果他没有拿到母妃留给他的信,只怕早死被曹兰儿磋磨死了。
丽妃不仅在信中说了她对当年事情的猜测,还给越恒留了一条后路,越恒也是顺着丽妃在信中留下的线索,然后找到了教他功夫的师傅,也是越恒唯一活下来的小舅舅。
越恒开始学会自保,开始谋划复仇的事,配合曹兰儿装母慈子孝,培养自己的心腹手下,筹谋多年,然后才等到了今日。
“废后娘娘,本殿所说可属实?”
殿内有一瞬的静默,朝臣们目光聚集在曹兰儿身上,等她的答复。
曹兰儿冷笑一声,“越恒,如今整个宣政殿都被你控制在内,自然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属不属实有什么区别吗?”
越恒并未反驳曹兰儿这话,转而问起长德帝,“父皇,当年的事你当真一点都不知情吗?父皇如此英明,儿臣不信你会被曹氏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
事关皇帝颜面,长德帝被越恒一激,心中又生出了些斗志。只是他不能说自己知道,也不能说自己完全不知道,长德帝板起脸,一拍桌子,“曹氏,你还快将当年之事从实招来,倘若你主动坦白,朕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曹兰儿:“一派胡言,胡编乱造,六皇子就是本宫所生,丽妃之事跟本宫毫无关系,皇上和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查,本宫不惧。”
曹兰儿高仰着脖子,端得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看了半天好戏的江临走到越恒旁边,替他开口,“真一点都不怕吗,那不如咱们就先来个滴血验亲好了,是不是亲生的验过便知。对了,最后把太子也一块请来,有他在更好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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