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哥, 你说, 高醒家里是做什么的啊?刚才你也听到了,那大堂经理喊他居然喊少爷, 我靠, 那是什么豪门才有是词儿啊?”
胖子嘿嘿笑着,在厕所里探出头来, 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高醒家里本来就牛逼, 当初来我们镇上, 还给我们镇的学校卷了一笔钱。”
“哇哦。”姚祚很清楚自己是个假有钱的人, 成日是打肿了脸充胖子, 所以遇到金潜这样的人便已经低人家一个脑袋,但自认自己垫垫脚, 还能攀上去, 可高醒,这哥们儿深藏不漏啊,“所以高哥家里具体干什么啊?”
胖子从卫生间里出来,说:“开酒店的, 但是具体就清楚了,对吧?”胖子看了一眼金潜。
金家少爷坐在布艺的实木圈椅上,右腿霸气的将脚踝搭在左腿,双手轻轻放在扶手上,似乎是没有听另外两个人讲话,被胖子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才上下眼睫忽地一碰,站起来,一边往房间外面走,一边说:“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
“欸?金哥你去哪儿?”胖子扯着脖子问,“要我一起吗?”
金家少爷从容地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给胖子和姚祚留下一个高挑的背影。
随着房门‘咔哒’关上,房间里瞬间就剩下胖子和姚祚两个人了,他们两个关系一般,但现在两天的旅途也叫他们混得熟了起来,姚祚见金潜离开,才有机会问胖子,说:“郑达,你说,金潜是不是也喜欢顾青书来着?”
胖子跟看傻子似的盯着姚祚,嘴角抽了抽,道:“你什么眼神儿,你才晓得吗?”
“什么叫才晓得?我不是不确定吗?之前我看金潜就跟青书跟朋友似的,顶多因为关系好,总是搂搂抱抱,但也想不到那儿去啊,后来高哥不是公开了吗?金潜不是还祝福他们了吗?我就觉得金潜跟你一样和顾青书大概就是发小儿。”姚祚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但是这两天我看高哥总是有意无意霸占着顾青书,一点儿没让金潜去搂搂抱抱,就觉得似乎不太对了,搞得我都替金潜尴尬,他不该来的……哎,多难受啊。”
胖子却笑了一下,说:“你懂个屁,尴尬这种事儿,只要你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至于为什么金哥要跟着来北京,这个嘛……我怎么知道?反正高醒也不会拒绝。”
“为什么不会?”姚祚憋了好几天了,总觉得大家玩儿起来是挺开心的,也都讲义气,还能干,但中间只要涉及到感情问题,突然就像哑巴吃黄连,“我还是第一次看两个男的谈恋爱,以前听说过,但光是听说就觉得恶心,可看高醒和顾青书那样,又不会那么觉得,就……怪好看的,高哥照顾顾青书跟照顾儿子似的,顾青书也总悄悄撒娇,那两人挺好的。你说金潜跟过来,这不是明摆着有点儿想撬墙角吗?这不是第三者嘛?”
胖子笑容敛去,正色道:“你说够了没有,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什么第三者?小狐狸跟金哥好的时候,高醒还不晓得在哪儿玩泥巴呢!”
姚祚口无遮拦:“以前是以前,我哪知道你们以前,我就觉得你得劝劝金潜,那没脸是事儿,咋能做呢?”
胖子气地腾然站起来,扑上去就是一拳!
“没脸你个蛋!”胖子面红耳赤地说,“青书原本就跟金哥在一起了,谁知道怎么突然又跟高醒在一起?按你这个说法,高醒才是第三者才对!”
胖子一直记得之前有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金哥就暗示过他,那时候他就明白小狐狸跟金哥估计是那种关系,两人还总上天台去,那肯定是去约会啊,都去约会了怎么可能是没在一起的?
姚祚被打得嗷嗷叫,却依旧站在高醒这边,对胖子的解释全然不信,等胖子打累了,两个都躺在地板上休息的时候,姚祚还是坚持地道:“我还是觉得,既然顾青书都跟高醒在一起了,金潜就该注意一点,别总盯着顾青书看,高醒看见肯定不舒服,我也是为了大家好,咱们都是朋友,如果以后真的因为这种事情闹掰掉,多可惜,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如果兄弟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就都不要,衣服多的是,对吧?”
胖子脸上也挂了彩,闻言回了一句:“要你这么说,青书也不是衣服啊,他是金潜的手足。”
姚祚愣了一秒,拍了拍自己脑袋:“妈的,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北京饭店一楼大厅。
从电梯下来个与所有前来入住的西装革履的客人不太一样的少年,少年穿着随意,除了鞋子是名牌,其余都很一般,只是周身的气派绝不会让任何人小觑。
少年从电梯里踏出,环视了一眼铺着地毯的北京饭店大厅,可以看见方才引路的大堂经理正在门外跟保安交代什么,保安拉耸着脑袋,像是霜打的茄子,那大堂经理人模狗样地好像整个饭店都是他开的似的,教训起人来口水四溅。
少年坐在大厅的皮沙发上等了一会儿,看那大堂经理从外面回来了,便跟大堂经理招了招手,笑着示意人家过来。
大堂经理原不会跟所有客人都热情相迎,不然他们饭店要迎宾员是吃干饭的吗?
但那少年不同,大堂经理一眼就想起来这少年是跟着高少爷一块儿来的,立马快步走过去,弯腰询问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找我吗?刚才我去给员工训话了,那小子,刚才太不懂事了,居然敢拦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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