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楚给他鼓了鼓掌,眼里全是玩味,像这么自信的男人真是已经不多见了,说杜孤舟眼瞎可真是一点也没错。
月楚:“你就没想过,我其实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魏斜阳吗?他重情、美丽、有才能,处处都比你好,我又何必丢了西瓜去捡芝麻。”
杜孤舟冷笑,这样的借口未免太令人发笑了。若是月楚大方承认也就罢了,他还能高看几分,现在这样遮遮掩掩反而让人鄙视。
杜孤舟:“你什么打算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别再妄想狡辩。我今天也把话跟你说明白,像你这样心机深沉、不择手段的Omega,我这辈子也不会多看一眼。”
月楚淡然挑眉:“那就多谢了,我可不想整天被自作多情的人恶心到吐。”
他缓缓站起身,虽然身材远没有杜孤舟高大,不细细看去甚至还会觉得有一丝纤弱,可是那双眼睛却带着战火磨砺而来的坚毅,不会轻易为任何人所动。
月楚:“魏斜阳是不是被我迷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爱我。杜孤舟,你输了,干净利落的滚蛋才是失败者该有的样子,像现在这样苦苦纠缠不休总归令人厌恶。记住,要放手的不是我,而是你。”
杜孤舟抿紧唇,神色黯然,千言万语都比不过那个“爱”字,月楚的话无疑正中他的软肋。他失去了魏斜阳,失去了原本拥有的爱。
可是他不会这样轻易认输,月楚能将魏斜阳从他手里抢走,那他就能把人再抢回来,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犯错误,只要斜阳愿意,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任何……事。
杜孤舟扶了扶帽檐,宽大的帽子遮挡住他的神情,一时令人看不太清楚。
“这只是暂时,我会尽快完成婚约,用余生全部时间去再次赢得他的爱。”
就在杜孤舟转身离去之时,月楚淡淡地开口了:“说的这么漂亮,那你知道斜阳想要的是什么吗?”
沉重的大门将两人隔开,也将这最后的对话隔开。
杜孤舟停顿了片刻,空茫地目光投向墙壁。作为alpha,他从小就作为天之骄子被培养,目标坚定地不断前进。在他的心中魏斜阳就是他需要呵护的温柔,却从没想过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缓缓垂下眼睑,收敛掉情绪才大步离开,高大的身影走过长长的通道,最后消失在拐角处。
月楚又坐回沙发上去,抓过在半空中苦思冥想的小熊放在手里搓揉一番。嗯,虽然这个系统没什么用处,但作为宠物来讲还是不错。
小熊艰难地从他手中挣脱开来,顾不上自己凌乱的毛发,忧心忡忡地问:“宿主,你到底想干什么?”
月楚一脸无辜:“不想干什么。”
可是……可是……
小熊纠结地抓着头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是全部都不对劲!
月楚可没这个闲心跟他解释,悠悠然地捏起盘子里的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味道不错,收容所也就这点点心还能看了。
另一边
魏斜阳悄然来到月家,目光沉寂。这几天,他一直都在等月家出手,不说把月楚完好无损地捞出来,至少也请个律师进行辩护。可是没有,月家一片安静,像是什么事都不知道一般继续安稳地过着日子。
月家可以等,月楚却等不了。魏斜阳害怕收容所会给他俺怕alpha,他必须尽快确保月楚的安全。
既然月家想装聋作哑,他就直接将这张皮撕破!
月父来了,依旧是那样从容优雅,从脸上看不出半丝对儿子的担忧,这让魏斜阳脸色愈发难看。
月父:“殿下,不知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月父的态度很恭敬,恭敬到魏斜阳挑不出一丝毛病来,可正是这恭敬的态度才更代表着他对月楚的不在意。
魏斜阳冷冷地扯了扯嘴角,黑色的瞳孔像是融进了浓墨,吸收了所有的光线,深沉而冰冷。
很好,这就是月家的态度。也是,那只是个Omega罢了,没有了这个联姻对象,却同时讨好了皇室和杜家,对月家只好不坏。
魏斜阳平静地坐在主座上,拿起月家家仆给他准备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翠绿色的雕花杯子衬得里面的茶水干净清爽,喝的时候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先苦后甜,余韵悠长,也难怪都说月家是最会享受的家族之一。
他们汲汲营营,不过就是为了把门面装潢得更好看罢了,至于这其中要牺牲多少人,就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魏斜阳:“我这次来是为了月楚,希望月家能够聘请律师,查明真相,还月楚一个清白。”
魏斜阳单刀直入,根本就不给月父回避问题的机会。
月父面色不动,仿佛魏斜阳说的事跟他毫无关系一般:“犬子顽劣,做出这等错事,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作为月家家主,我只能大义灭亲,怎可包庇遮掩。这件事我确实无能为力,还请殿下恕罪。”
月父冠冕堂皇的态度让魏斜阳心口刺痛,如果这话让月楚听到该有多难过。月楚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却总也得不到同等温柔的对待,不论是谁似乎都可以肆意地伤害他。
他眉眼含霜,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面上,站起身走到月父身边。
魏斜阳:“是啊,月楚确实犯下大罪,只怕你还蒙在鼓中。”
魏斜阳直面月父,目光冷厉,宛如刀剑出鞘,寒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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