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分别来的太快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大大的眼睛里浮起一层晶莹的薄泪,楚楚可怜得让希诺心碎。
她不安地抱住希诺的手臂:“殿下要去哪?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希诺叹了口气,安抚道:“是……父王安排的任务,七天后的凌晨我就要走,恐怕至少得一个月才能回来。”
安娜小脸刷白,柔弱得像是被风吹散的小花:“为什么这么久?是要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吗?”
希诺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也不是,只是去南山西郊,那里是血族的领地,很安全。”
安娜这才依恋地投入他的怀抱,低垂的小脸闪过一抹深思,声音轻柔地说:“那我就放心了,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正午
到处都是一片静悄悄,安娜宛如幽灵般溜出房间,借着拿食物的理由走到隐蔽之处,悄悄释放了一只小虫。
绿色的小虫呼扇着翅膀,转眼间便消失不见。安娜左右看看,这才又端起食物悄然离开。
等她不见后,半路飞出的小虫像是嗅到了什么味道,长长的触角动了动,竟迷迷糊糊地偏离了原本的路线,落到了一双雪白的手中。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月楚的女仆萨露。
第40章
“到我身边来。”
训练刚一结束,月楚便被拉法叫了过去。
拉法高坐在王座上,目光深邃地紧盯着自己的孩子,只觉得怎么看都不够。不论是认真听课时的一脸严肃,还是放松下来的笑脸柔和,一寸寸都让他神迷心醉,恨不得就这么禁锢在身边,只容他一人细细欣赏。
明明应该让月楚有更多的时间去联系、交际,可是这些勤奋法则到了月楚这里却变得无关紧要起来。拉法甚至理直气壮地觉得这天底下没有谁比他更强,月楚自然是跟他在一起才会学到更多的东西。
而且他们是父子,比任何人的关系都要亲密。到现在他已经有七个小时没有跟月楚亲密交谈了,理所当然地要第一时间见到他。
拉法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很“克制”的,至少此时他只是想让月楚坐在他的脚下,听着他用那动人的嗓音为他娓娓道来今天的琐事。
月楚半跪在拉法的脚下,却没有安分地保持距离,而是直接将脸放在了拉法的大腿上,微微侧过头,长长的睫毛翘起,露出清澈而迷人的眼睛,从下而上地仰望着拉法。
他的声音很清澈,就像是林间潺潺的流水,轻灵地唤着拉法:“父王……”
拉法几乎瞬间石化,透过单薄的衣袍感受到月楚脸上冰冷的温度和柔软的肌肤,只觉得全身像是中了药一般,酥酥麻麻宛如被蚂蚁噬咬。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手指便已经碰触到了月楚的眼眸,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刷过他的指尖,带来一阵酥痒。
真想……
“父王?”
月楚疑惑的声音唤回了拉法的理智,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无意识地揉弄着他柔软的眼角。月楚不适地眨了眨眼睛,眼角泛起微红,像是醉后的微醺,带来玫瑰色的绮丽。
拉法宛如被烫着一般,迅速收回手背到身后,腰背僵硬地挺直,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月楚并没有注意到拉法的不对劲,自觉将其归为父子间的亲密,还主动地拉起拉法的手,放在自己脸边枕着。
月楚:“父王,这次试炼罗茨长老为我们安排了时间地点,可是我早已制定了计划,不想按照他的要求做。”
萨露截获了安娜释放出的消息,里面果然是血族定下的反击时间和地点。
据萨露说这是教廷的一种联络手段,小飞虫是专门喂养训练出来的,名为绿眼蜻蛉。腹部有囊,可以放入指甲盖大小的玉珠,用来传递消息。而且绿眼蜻蛉会根据设置好的印记识别方向,体积又小,非常不引人注意。
而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在被卖到血族之前曾经在教廷被作为使女培养过,只可惜天灾降临,家乡的教廷撤走,却并没有带走她。回到家的她被父母视为累赘,最后用一袋米的价格卖给商人,又被商人卖到了血族。
萨露不仅知道绿眼蜻蛉的使用方法,还知道这种小虫最喜欢白木兰的香气,便悄无声息地将安娜放出的消息截获下来。
月楚这才知道人类帝国里,除了贵族、平民和猎人,竟然还有这样一种势力存在。
这样一来,安娜背后的谜团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庞大。
还真是有点意思。
回忆到此结束,此时月楚这话说得可以称得上非常任性了,但正如他曾经说过的那样,一个人能够任性就是因为会被包容。他这样直白,摆出完全信任的模样,让拉法只有欢喜无限,
拉法目光柔和地看着他:“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
月楚嘴角扬起甜蜜的弧度,柔软如花瓣的唇瓣一点也不吝啬地吐出甜言蜜语,将拉法哄得找不到北。
月楚:“就知道父王会护着我,有人保护的感觉真好,父王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开心。从前我只有羡慕别人的份儿,现在也终于轮到别人羡慕我了。”
拉法用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只觉得心都要化为一滩春水。
真是个傻孩子。
月楚又道:“还有件事想向父王请示,我想派人进入人族帝国刺探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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