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凤璇也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他们昨晚看的时候明明把守森严,怎么今天就……
几人不放心地左右看看,孤零零地立在那里的房子周围空旷无比,连根草都没有长。偶尔又一两只麻雀路过,停在微翘的房檐上歇歇脚,瞪着又小又黑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站着的一群人。
月楚微勾嘴角,转身看向凤璇几人:“现在没人不代表晚上没人,你们晚上再过来查探一番,到时候见机行事。”
凤璇他们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等回到前厅,月楚又碰到了那位喜婆婆。本来已经没她的戏了,但因为其他鬼都怕得要死,只能让她这个岁数大的老鬼来伺候。
喜婆婆恭敬地弯下腰,按照大人的交代开始走剧本:“夫人,今天天气甚好,不如您带着几位堂兄表弟去丰盛堂游玩一番。”
月楚没有拒绝,知道这都是既定剧情,便转身对凤璇几人一笑:“那便走吧。”
喜婆婆引着他们到了门口,只见那里还放着一顶大轿,四个膀大腰圆的轿夫安静地立在一旁等待。
喜婆婆为月楚撩开帘子,将他请了进去。
轿子一起,立刻平稳又快速地朝前方走去。
而凤璇他们面前却空空如也,只有一片冷风寂寥地吹过。
所以呢?他们只配走着过去?
喜婆婆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甩着帕子扭身进了门。她还得叫众小鬼赶紧备下晚餐,免得夫人在外面没吃好,回来还得饿肚子。
阿弥陀佛哟,佛祖可得保佑夫人回来时别发脾气!
凤璇几人面面相觑,却只能小跑着跟上去。
等到了丰盛堂,月楚衣摆都没脏一分地缓缓下了轿子,而凤璇几人却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凤璇的一位队友扯着衣领给自己透了透气,羡慕无比地说:“要是我抽到的是新娘卡就好了。”
月楚淡淡挑眉,华丽的衣摆拖过门槛,上面刺绣的牡丹大片大片地绽放,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们上了二楼的包厢,这里恰好临着河,能够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河水,纤长的小船在里面缓缓游动,如诗如画。
月楚无聊地喝着茶水,不知道这一出又是什么戏。
很快,不是玩家扮演的亲戚们开始热情地劝酒,那架势完全是月楚不喝就不给他们面子的样子。
月楚盯着递到手边的酒,直看得那人手指发抖就要撑不住时,才笑眯眯地接过酒杯,将其中酒水一饮而尽。
“既是兄长所敬,怎有不受之礼?”
那鬼见他喝了,这才放下心来,悄咪咪地在身后摆着手,示意大家可以灌了。
月楚也来者不拒,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很快脸就薄红了起来,宛如抹上上好的胭脂。
凤璇有些担心,却见哥哥不着痕迹地对她摇了摇头,只能暂时按捺心中的焦急,安分地坐在椅子上。
见月楚喝得差不多了,那鬼又带头起哄:“看夫人有些醉了,不如在包厢里稍作休息,咱几个再喝一会儿。”
“好好好。”
其他众鬼立刻点头称是,眼巴巴地瞅着月楚,生怕他不配合。
因为醉意,月楚清澈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波光流转中透出淡淡艳色,配上一身女装,显得雌雄莫辩、勾魂摄魄。
众鬼却看都不敢看一眼,看天看地看蚂蚁,生怕一个不小心眼珠子就掉了。
月楚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歉意地对大家行了个礼:“那就按兄长之意,等会儿大家要走了再去叫我。”
说完便步摇轻晃、裙摆翩跹地进了包厢,歪歪斜斜地躺在榻上,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香甜的酒气。
他半眯着眼睛看向门口,倒是想知道接下来又是什么。
没等多久,就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月楚没应。
见里面没有动静,那鬼祟之人这才悄然入内,脚步轻悄地走到月楚身边,一双眼睛细细密密地将他从头看到脚,可谓是放肆至极。
月楚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动作,只得又睁开眼,醉意朦胧地看向那人。
那人身材高壮,皮肤黝黑,一张俊脸充满了阳刚之气,是正常妇人会喜欢的类型。
月楚见到他,故作惊慌地朝里退了退,撑住榻边想要艰难地支起身体,声音略带颤抖地说:“你……你是何人?怎会在此?”
方天一愣,没想到月楚竟真的会怕,赶紧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粗声粗气地说:“此处是我房间,小娘子躺在这,可不是……可不是……”
这是谁设计的台词,这么羞耻!
方天在心里抱怨着,目光从月楚的脸上移到地面,才堪堪挤出剩下的话:“可不是在勾引我。”
说完脸就红了,好在皮肤颜色较深,倒是没那么明显。
月楚似是一愣,眼瞳里闪过一道幽光,这家伙……
扮演新郎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来演情夫,是不是有病?!
不过他还是立刻脸色一肃,像是被侮ru了般,厉声斥责:“大胆狂徒,明明是你无礼在先。现在立刻出去,我便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否则我就叫人了!”
方天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搓了搓手指,虽然知道这都是剧情安排,但还是……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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