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遥忍不住撇了撇胡子:“我岂不是就要被你们夫妻俩给套住了?”
苏婉被他的话惊了下,抬眼去看他,发现他的脸上并没有不高兴的神色,这才暗松了口气,想要解释:“先生,我们……”
“诶……无妨。”徐遥摆了摆手。
若是一开始,他就知道这对夫妻的想法,他定是要将他们撵出去的,但是相处了这些时日,又对乔勐心生怜意,加之知晓他是乔家人,听闻了他的处境,便更加对他们生不起气来。
这边说着话,那边竞价已经到了高.潮,最后经过二爷的引导,最终这幅雪梅图以一千零二十两的价格成交。得到它的,自然量孙景。
为了一时之意气,孙景在乔二爷乐呵呵中,签字画押。乔二爷面上虽在笑,但眼神无热意,若是有其他有力竞争者,和适合的人,他也不会将他家娘子的第一幅双面绣绣图让这个姓孙的拿走。还这会回过神来,一脸肉痛!
若是她家娘子盛名在外,你还想一千两就买走,做梦!
乔二爷顿时心疼起苏婉来。
而苏婉则在后方心疼乔二爷,这人一向肆意,这会陪笑都陪了一整天了。
“嘿,干嘛这么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乔二爷装作不知的撞了下孙景的肩膀,问他道。
“嘶,”孙景揉了揉被他撞得有些疼的肩头,瞪向他,“你明知故问,这玩意又不是名家所绣,虽是精致,但哪值得一千两银子!”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可知道临江曹家?他们家夫人可是争着抢着要我家娘子的绣品呢,你可别不知福!”乔二爷佯怒道。
孙景狐疑地看着他,一脸不信。
“切,你爱信不信!”二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又让孙景产生了自我怀疑。
二爷看他这纠结的样子,心中冷笑一声,靠近他,在他耳边道了几句话。起先孙景还有些犹疑,过了一会笑意一点一点爬上脸,再过一会,便和二爷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了,痛快的让人交人银钱。
后续,便是先生们下了亭榭,来到园子里,同诸位学子饮了一杯酒,同看了两场歌舞,这时已是月挂技头,灯火阑珊。先生们又他们宽勉了几句,这场诗画会便结束了。
拍中画的学子,交了定金,三日内带上全款,便可领走画。
临走时,学子们依旧是精神抖擞,他们高声交谈着今日所得与见闻。
到了门口,乔二爷正带着人,给人发笺帖,这是他们苏绣纺开业的邀请帖。
当然,不是人人都有,一共只有二十张。
孟益再次受宠若惊的接过二爷手上的帖子,心里对他充满了感激,对他深深一拜,无他言,只道:“在下定会去。”
二爷拍拍他的肩,没说什么。
到了孙景时,二十张笺帖正好发完了,他和乔二爷哥俩好的互视一眼,二爷坦坦荡荡,他倒是有些尴尬,最后指了指乔二爷,便离开了。
二爷呵了一声。
夜幕深深,人潮散去,只留满目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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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身边的床榻突然一沉。她睁开了眼,朝身边望去,身边人身子还半立着,见她睁了眼,不好意思地道:“把你吵醒了?”
没有,什么时辰了?苏婉揉了下眼睛问道。
那会等人都走了后,乔二爷便让人将苏婉和几位先生们一同送了回徐园。他还要留在租的园子里善后。
乔二爷摸了摸苏婉的额头,道:“应是子时末了。”说着他打了个哈欠,躺下身子,搂了搂苏婉。
苏婉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贴了贴,“今日辛苦我们二爷了。”
乔二爷笑了声:“不辛苦,娘子你今日可有不适。”
“没有,我很好,特别好。”办婉喃喃,将脑袋又凑近二爷,在他胸口顶了顶,鲜见的眷念。
这可把二爷吓着了,他家娘子何曾这般待过他啊,他家娘子今日在亭榭那不是受什么委屈了吧?
“娘子,那帮老家伙不会在我走了后欺负你了吧?”乔二爷立即坐起身,借着微弱的烛光,有些生气的看着苏婉,后者一脸懵。
“什么?什么老家伙?”苏婉说。
“就是铭鸿大家他们!”
苏婉拿手盖了下二爷的脸,不知道他这是个什么脑回路,“你想哪里去了?还说自己不累,快歇息吧!”
二爷感觉刚刚好像还真是自己多想了,便乖乖躺下,但不是抓着她的手不放,闭上眼想着,也该是今日他家娘子见着了他英明神武的一面,对他那是越发的爱慕了。
嗯,一定是这样。
而苏婉则是在黑暗中想着,明日定要找那位说认识二爷生母的先生,问一问,二爷的身世是否有隐情。唉,她家二爷小可怜,想到这,苏婉又去抱了抱乔勐。
乔二爷扬起脑袋在夜中得意的甩了两下,轻轻拍着苏婉的背,苏婉很快又睡着了。
隔日,苏婉想要去寻那位先生时,得知了那位先生早上早早便离开了,这让苏婉觉着,对方是有意避开自己。苏婉无法,只得将此事按下,待寻他日,再亲去登门拜访。
子坎先生也来了稽郡,与铭鸿大家倒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当然也包括乔二爷,这三人组成了忘年交。过后两日,二爷与徐遥还陪着子坎先生游玩了稽郡的名山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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