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采薇用接骨,用竹片固定断裂之用,用布条缠紧,秀女疼得浑身抽搐,幸好有秀女们按住她。
就在魏采薇紧张为重伤秀女们治疗时,卢靖妃临时组的三百人搜救队惊动了山顶广寒宫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黄锦。
此时嘉靖帝还在卧室围观海棠春睡的尚青岚,黄锦不好打扰——他还以为嘉靖帝已经开始宠幸了醉美人呢!
黄锦深知如果这个时候炸呼呼的跑进去打扰嘉靖帝的“雅兴”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所以,黄锦没有禀告嘉靖帝,命人牢牢守住广寒宫的各个入口,任何不得靠近,然后自己带人下山去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与此同时,卢靖妃那边已经有所发现了,“娘娘!西边的台阶看到血脚印!”
正是被脱了鞋袜裤子的景王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卢靖妃看得触目惊心,“快顺着脚印去找!”
走在西边山道汪大夏眼睛最尖,觉得不对劲,“停!东边山下怎么有好多人往山上走?那里明明没有路。”
由于相隔太远,看不清楚来者何人,陆缨说道:“是有些蹊跷,我们不能为了这个淫贼下山去地牢了,毕竟我们的任务是保护皇上,皇上在山顶的广寒宫,我们赶紧回去。”
汪大夏扯着绳子,指着景王,“淫贼怎么办?”
陆缨大手一挥,“一并带走,广寒宫有储酒的地窖,可以用来当囚室。”
于是众人下山走到半山腰了,又开始登山往回走。
陆缨的锦衣卫和卢靖妃的随从以及晋王府的侍卫两方人马在西山缥缈峰狭路相逢!
陆缨看到本该已经宴会结束离开的卢靖妃居然来到了琼华岛的西面,还以为她是得知皇上登岛,要穷追不舍来邀宠呢,连忙上前行礼,“靖妃娘娘何故到此?”
景王看到亲娘,不顾自己狼狈的模样,疯狂扭动身体,对着靖妃呜呜直叫。
汪大夏怕淫贼冲撞了宠妃,赶紧拉紧了绳子,不准景王扑到前面去。
卢靖妃没有回答陆缨的话,她直愣愣的看着前方披头散发、嘴巴被堵住、脸上糊满了灰尘血迹和鼻涕等脏污,形容疯癫的男子。
疯子甚至没有穿裤子和鞋袜,脚底板都磨出血迹。
母子连心,卢靖妃立马就认出了这个疯子就是儿子景王。
卢靖妃走进过去,浑身颤抖:“儿啊?”
呜呜!景王疯狂点头!
卢靖妃伸手解开堵嘴的布条,景王当即就扑到了卢靖妃怀里,哭出两行热泪,“母后!这个叫做汪大夏的欺负我!脱我的衣服,羞辱我!折磨我!快打死他!灭他九族!”
淫贼居然是景王!锦衣卫都震惊了!
陆缨从声音里听出是景王,她看着汪大夏,汪大夏连连摇头,“不可能!他就是偷窥秀女的淫贼!手里拿着西洋望远镜,神情猥琐,就连那家伙都竖起来了,我看得千真万确!不仅如此,淫贼见我撞破之后,还要打杀我灭口!此话字字属实!”
景王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偷窥皇帝的女人啊,反咬汪大夏,死死咬住,今天若不咬死汪大夏,我恐怕要失宠于父皇了!
景王说道:“你莫要含血喷人!本王什么女人没有,跑来偷窥秀女?明明是你在蓬莱阁偷窥秀女,是你起了色心,被我瞧见了,就污蔑我是淫贼!”
汪大夏晓得今天捅了马蜂窝了,连忙辩道:“我一个小小锦衣卫百户,根本没有西洋望远镜这种珍贵的物件,每次行动都是陆统领借给我用,用完就还。蓬莱阁离菊花宴那么远,肉眼看人,就像看蚂蚁一样,我怎么可能对一群蚂蚁发情!”
景王正要还辩,卢靖妃了阻止了他,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此人偷窥秀女、殴打亲王、还污蔑景王清白,样样都是死罪,还不快将此人就地格杀!”
卢靖妃经历了太多阴谋,景王这幅惨样,她坚信儿子是无辜的,以为是裕王的算计,目的是利用汪大夏来栽赃陷害儿子,让儿子从此失宠于皇上,裕王好乘虚而入。
汪大夏能够干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肯定是裕王的死忠,无论怎么严刑拷打都无用,不如直接将汪大夏格杀,已还儿子清白。
“是!”卢靖妃的侍从和景王府纷纷拿出兵刃砍向汪大夏。
“且慢!”陆缨将汪大夏护在身后,“靖妃娘娘,人命关天,还是查清楚再说。”
卢靖妃冷冷道:“锦衣卫的责任是保护宫廷,保护皇室,如今景王被此人残害,差点丢了性命、还留下污名,本宫岂能饶他!你让开,莫要和此人同流合污!动手!”
对方兵刃再次逼近,陆缨不肯让,还拔刀防护,“汪大夏是微臣的下属,微臣对他十分了解,以他的秉性,他的确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可是原因呢?他没有理由伤害栽赃景王殿下。他这个人懒散的很,从来不做无意义之事。何况,微臣是他的上官,他如果犯错,微臣也有失察之罪,靖妃娘娘要杀他,先过微臣这一关。”
卢靖妃没想到陆缨会为了一个无名小卒和自己死磕到底,可是为今之计,她和晋王都骑虎难下了,如果汪大夏不死,那么儿子储位危矣!
卢靖妃决定快刀斩乱麻,“格杀此人,赏银千两,加官进爵。”
我的人数是你的十倍!我就不信杀不了他!
几十个高手强攻而来,锦衣卫吴小旗等人跟着陆缨出生入死,自是都是听她的,遂齐齐亮出兵刃对战,一起保护汪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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