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滋润日子也没有过太久。
在这个世界呆了差不多半年的江迟秋,已经知道了江家在本朝的地位。例如本朝史上截至目前共有过十二位皇后,其中三位都来自于江家。
而他们江家虽然低调,但是在当朝的地位,却是绝对可以排的上前三的。
因此就在江迟秋生病两个多礼拜后,一位极其尊贵的客人,出现在了江府之中。
——这个人就是诸凤观的那位国师。
在江迟秋来这个世界的半年时间中,皇帝还没有来过江府,而原主年纪实在太小,江迟秋回忆半天也想不起来皇帝过去来这里时候的样子。
因此江迟秋还真的比较不出来,到底是国师的排场大,还是皇帝的排场大。
他只知道在家人将国师请来的前一天,江府里面就开始大扫除,而在当日国师来的时刻,整个江府的家丁和丫鬟更是同时出现,给对方行了一个大礼。
按照江迟秋的观察,本朝的人都对国师深信不疑,而事实也的确如此。虽然因为国师的到来而加班了,但是这些正在行大礼的人,脸上却没有半点不情愿,反而是正在为了近距离见到国师而激动不已。
江家人是不用跪拜国师的,像是江尚书和江夫人,只用同他行同辈之间的礼便好。而江迟秋这个病号在看到国师的时候,本来准备起身行礼,但却被男人拦了下来。
“江小公子,不必多礼。”
正说着,男人就出现在了江迟秋的面前。
眼前的男人还和之前,看到他时一样,穿着一身白色的道袍。他的外表虽然没有弟子明昼知那么惊艳,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却很平易近人。
说完之后国师就坐在了江迟秋的床边,开始为他号脉。
这时江迟秋的父母也在他的房间里,在等待国师号脉的时间里,两人均是一脸紧张。
江迟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国师的手终于慢慢落了下来。
“国师大人,您看迟秋他……”江尚书赶紧上前问道。
闻言国师站了起来,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说:“江公子的病是打未出生时就带来的,但他身体虽虚,可您也不必过度担忧,目前江公子还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听到国师的话,两人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说完这些后,国师又噼里啪啦的和原主的父母说了一堆专业医学术语,接着几人也坐在桌边聊了起来。
江迟秋不懂这个世界之中的医学名词,但是凭借一个成年人的理解力,他也算是大概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
——江夫人的身体不好,当年怀孕的时候就生了一场大病。原主虽然被保下来了,可是身体从出生起就不好,前些年更是小病小灾连续不断,今年反而能好一点。
正是因为江迟秋的身体,江尚书才对他采取了和江宪闻完全不同的教育模式。
聊了好半天后,国师终于给江迟秋开了药方,并还对江尚书说,等江迟秋身体养好些时,可以送到诸凤观里面来休养休养。
这对当朝人来说,可是一件极其值得骄傲的事情。
事实上这也的确是一项「殊荣」,江迟秋能够去诸凤观,除了江家的地位外,也多亏了江尚书一家和国师的私人关系不错。
只是……江迟秋可一点也不觉得!他还是更喜欢自家温暖的被窝。
然而只有六岁的江迟秋的意见,自然是不会被参考的。因此吃了一阵子药,在家待到过完年后,江迟秋就被送到了诸凤观中去。
江迟秋毕竟是被惯着长大的,诸凤观中的环境,对他来说还是有点艰苦。
因此去诸凤观的时候,江家特意往马车上装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起给他送了过去。
到了诸凤观,跟着一起来的家丁们便将东西从马车上搬了下来,这一群人向山上而去,远远望去可真是浩荡。
不过正是因为人多,一趟下来东西就已经全部被送了上去。而江迟秋也跟着江夫人一道,进入了诸凤观之中。
“迟秋几日未见,身体怎样?”这是江迟秋第一次进诸凤观的大门,然而还没等他观察四周到底是什么样的,国师就先和江夫人打了一个招呼,继而走上前来向他问道。
闻言江迟秋赶紧乖乖的点头说道:“已经好很多了。”
“那便好”国师笑了一下轻轻地向后退去,他再看了一眼江迟秋,并对他说,“你且在这里等待一会,我叫弟子明昼知来陪你一道四处看看。”
这个时候,江夫人赶紧叫跟在自己身后的丫鬟将明昼知的那个白色披风拿了出来。
“这披风是明昼知的?”国师认出了江夫人手中的东西。
闻言女人便上前来将上一次雪原上的事情说给了国师,听完她的话,国师笑了一下说:“倒是不错,看来迟秋和明昼知应当还算合得来,这我就放心了。”
国师虽然一直呆在诸凤观里不出门,但是他的工作可一点也不少。按照男人所说,江迟秋在诸凤观的这段日子里,稍有些忙的自己不能常常关心江迟秋,正好可以将这个任务交给明昼知。
“这……这会不会太打扰他?”听到这里江迟秋犹豫了一下,上次他将明昼知的披风拿走就有些别扭,现在听到国师叫对方照顾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人的江迟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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