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军人,杀伐之气很重阳气也很足,如果她真的被什么鬼魂附体的话足够将那鬼魂冲出来的。
他慢慢地靠近她,不知道是亲一下还是要洞房才能有足够的阳气把她冲昏过去。
林溪瞪圆了眼睛,慌忙伸手推他,“你你你、你离我远点。”
谢启明:“怕了?”
他眼睛眯了眯,就有危险的气息朝她袭去。
林溪自然不会服输,“谁怕了?这么热的天,你靠那么近不好。”她把他的大手给扒拉下来,立刻往后躲开一点。
他身上不但热度惊人,而且有一种非常浓郁的独属于他个人的气息,清冽强势,让她觉得头晕。
刚才实在是太暧昧了!
谢启明靠在墙上,左腿曲起,手肘搁在上面,轻轻地捻着手指,上面还残留着她肌肤的细腻触感。
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他当然不是吃饱了撑的要来冯家住一晚。
从发现她的异样怀疑她开始,短短的三天他做了很多调查。
首先打结婚申请以后,组织调查过她的出身,她祖辈都没问题。
其次他联系了她的学校老师和同学,问了很多关于她8岁到16岁之间读书的事情。
最后今天晚上他又和冯家大队的亲戚、干部、村民们聊了一下,已经彻底掌握了林溪的生平轨迹。
经过周密的调查,他已经断定她不是什么特务。
一般到这个年头还能被发展为特务的年轻孩子,基本都是有家族渊源的,比如去海峡对岸或者海外什么人的遗腹子之类的。再要么就是被家人或者亲朋老师发展成为特务的。
这种都有迹可循,只要怀疑某人,用放大镜式儿的调查方式绝对逃不掉。
林溪成长的轨迹清清楚楚,没机会被人培养成特务。
她不是特务,但是他也肯定,她和从前不一样了,这一点也得到了她亲朋的印证。
她前后差别太大。性格从前孤僻阴沉,现在活泼开朗,爱说爱笑。从前虽然不说是铁娘子,但是也能吃苦能干活儿,现在娇气得跟小公主一样。从前写字很一般算不上好看,现在绝对称得上秀丽的字迹。从前学习一塌糊涂,自己也不敢说成绩,现在却话里话外都能考大学考工。从前贪财爱钱虚荣,现在却半点没的。
还有很多细节。
变化的时间点也很好判断,就是她从县医院回来的路上中暑发烧,好了以后就不一样了,具体也就是结婚之前的两三天。
整个人也变得平和、有礼貌起来,而且口齿也伶俐起来。她之前虽然也喜欢和人呛声,却只是硬呛,毫无章法,胡搅蛮缠,占理也不得要领总是吃亏。
最近几天她没有再发脾气,也没有显摆自己赖上的男人,反而异常安静低调,似乎在躲着大家。
当然,冯家人只是欣慰高兴,却不怀疑什么,他们都觉得林溪这是多年太压抑了,今儿终于嫁得如意男人,一下子心情开阔,人也变得开朗豁达起来。
他们归结为人逢喜事精神爽。
谢启明却不这么认为。
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假,但是不同性格的人,爽的表现是不同的。
原本的林溪任性孤僻,而且还有些古怪,嫁个好人就是为了给自己爸和后妈他们看,要说她不显摆那是不可能的。她得偿所愿嫁了一个好女婿,不会突然变得懂事有礼貌,反而应该变本加厉四处炫耀,至少她应该迫不及待地给她亲爸和后妈写信炫耀去。
现在她并没有,这就不对了。
只有本身就不好显摆,为人低调的人,有了好事才会沉得住气。
而且以他所见,林溪现在根本就没把嫁给他当什么好事儿。
他还发现她对人很有一套,他娘对她很不满,本来要逮着她好好骂一顿的,可她笑眯眯的就把他娘弄得骂不出来。
她骂林珠那几个女孩子,也是口齿伶俐,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解气又爽快。
她面对冯月季咄咄逼人的讥讽,也是软硬兼施并没有胡乱发脾气。
再者,她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演技从前可是没的,否则也不会被后妈和妹妹欺负得一点办法也没。
不过现在他觉得也许那不是演技,而是她现在的底色。
刨除了所有不可能的,谢启明被最后一个判断吓到了,当然,他并不会真害怕。
他作为一名优秀的军人,死都不怕,更遑论妖魔鬼怪?
他本身是一名坚定的无神论者,从不信世上有鬼神,可现在面对林溪,他有些动摇了。
如果不是借尸还魂,那如何解释林溪前后性格不一样?
假如她真的是灵异作祟,那谢启明倒要看看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到底是个什么!
她为了躲开她,趴在窗台那里看月亮呢。
月上中天,月辉洒在她的身上,让她白嫩的肌肤泛着莹润的光泽,美得好像要虚化消失掉的样子。
谢启明心里一紧,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林溪惊呼一声,小声斥他:“别动手动……呀——”
一阵眩晕她被谢启明拉倒压在炕上,同时油灯被熄灭了,屋子里漆黑一片。
谢启明虚压在她身上,黑眸灼灼地盯着她,屋里光明乍灭,他提前闭眼适应了黑暗,能将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又慌又怕又羞,瞪圆了眼睛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