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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穿白袍戴着面具的牧师站在玫瑰屋的中央,众人重复着他的话。
    “Je ne te trahirai jamais, je t 'aimerai toujours, je te supplierai avec ferveur de ta jeunesse, je veux être ton récipient, avec toi, depuis lors, je suis toi, vous aussi.【我永远不会背叛您,我永远深爱您,虔诚的乞求着您的垂青,我愿做您的容器,与您合二为一,从此以后,我是您,您也是我。】
    “Choisissez - moi, descendez dans mon corps.【选择我吧,降临到我的躯壳。】”
    “Je suis né pour toi。【我为您而生——】”
    沈舒宁努力聚集自己精神,重复着牧师的誓言,“Je suis né pour toi。【我为您而生——】”
    异变从说完这句话后开始了。
    头顶戴着面具的牧师嘴巴一张一合还在说话,而沈舒宁却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面具下不断蠕动的嘴巴。
    刚开始,沈舒宁以为是他太困了,所以耳朵出现短暂的失聪现象。然而很快他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只是等他察觉的时候,身边所有的人都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包括零号,光明一并被黑暗所吞没,他身处于一片虚空之中,古老的死寂铺天盖地的淹没了他,只听得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沈舒宁回到了那个险些被他遗忘梦里。
    这简直太可怕不过了。
    无法形容的孤寂一下子从心脏涌向全身,他全身冰冷的看着自己的周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存在……
    他会死在这里面的,沈舒宁的身体在颤抖,他一定会死在这里面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忍受这样的鬼地方。
    就在沈舒宁绝望地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有什么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沈舒宁顺着声音仰头看去。
    虚空之中,一双巨大的羽翼如同深海里跳跃出海面的鲸鱼缓缓张开,雪白,圣洁,没有任何的瑕疵,完美得让人惊叹。
    祂是如此的庞大,如此的恢宏,如此的让人震撼,如同浩瀚星云一样,让沈舒宁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呆呆的看着……
    沈舒宁觉得自己在它面前渺小得就像一只小蚂蚁,连羽翼上的一根羽毛都比不上。不,他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又或者,他只是这个宇宙里最弱小的存在,在祂面前——
    哗啦——
    巨大的白色羽翼彻底张开。它占据了整个虚空,也占据了沈舒宁所有的视线。
    光明撕扯开黑暗,不可抵挡的磅礴力量以它为中心向虚空之中如同涟漪一样荡去,当白色羽翼完整张开了时候,祂缓慢睁开了眼睛,并将视线投以匍匐在地上的他。
    那双眼睛如同天空,如同海洋,如同整个宇宙,清明,深沉,古老——
    浩瀚星辰,亘古宇宙,也不过如此。
    第24章
    “沈舒宁——沈舒宁——”
    “你赶紧给我醒过来!”
    “沈舒宁!”
    沈舒宁清醒过来的时候,零号已经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正攀住他的肩膀,摇晃着他的身体。
    视线缓慢聚焦起来,虚空散去,就连那高高在上无法触摸的存在也化为晶莹的流光消失,沈舒宁看着面容慢慢清晰的零号,喉咙艰难的动了动。
    他慢腾腾的转过头,凝视着零号,苦笑道:“零号……我想我……”
    “先不要说这些。”零号压着声音打断他的话,少年的脸色看起来很差,他坐回轮椅上,语气冰冷,“回房间……”
    沈舒宁回头看了一眼玫瑰屋,不知道什么时候,玫瑰屋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只剩下了他和零号。
    他竟然,发呆了这么久吗?
    沈舒宁和着零号回到了房间,零号一言不发,这样的零号让他有些恐惧,不由得轻轻拉了拉零号的衣角,“怎……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零号抓住他的手,“别动……”
    少年人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冰冷,然而他的声音却压得很低,以至于原本清冽的嗓音变得沙哑低沉起来,而他的语气,也严肃得不敢让沈舒宁反抗,“沈舒宁,接下来我问你的所有问题,都要用最小的声音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的房间都装有窃听器。”
    是的,沈舒宁当然知道,所有的房间都装有窃听器,监控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窃听器窃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沈舒宁明白零号不会害他,他点了点头。
    零号的面容凑了过来,眼瞳冰凉得像极地深海,“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沈舒宁迟疑了一会儿,他的脑海里闪过那恢宏的一幕,垂下密长的眼睫,轻声道:“神……”
    是的,那是神,在看见祂第一眼的时候,沈舒宁自然而然的生出这样的笃定。
    好吧,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废物,哪里会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能看到那样的存在。
    即便已经清醒了过来,那样的震撼却依旧深深留在他的心里。
    敬畏,以及……恐惧。
    那样的存在,让人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就连直视,也需要莫大的勇气。
    零号慢慢松开了手,他抬手捂住脑袋,哈了一声。
    他的身体绷得很紧,牙齿也咬得很紧,肩膀剧烈的起伏着,青筋在他的手背上,额头上疯狂得跳动着,他压抑不住自己,绿色的藤蔓以他为中心瞬间蔓延至整个房间,将房间的监控器一并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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