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高一矮地坐着好久,都不说话,只有池南音偶尔捡几根柴木扔进灶里添火。
但这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明明两个大活人在这儿,但感觉自己只有是活物一样。
池南音没话找话地轻声问:你的伤好了吗?
我没有受伤。晏沉渊偏头笑看着她:让你失望了,这世上无人可伤我,所以你注定找不到人拜把子的。
池南音脸上火辣滚烫,懊恼地低下头去。
完了,这下是真落了把柄在他手上了。
自己这个嘴,怎么这么欠呢!
那,那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池南音努力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心虚,接着话头问。
生病?算是吧。晏沉渊笑道,一病二十二载,但也无妨,他会让那些人还回来的。
池南音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每年侍疾之事,是真的啊?
当然。
你都把人杀完了,还怎么侍呀?
不是还有你?
池南音心虚地瞟了他一眼,想说,我才不想侍疾呢,你好得很,才不需要我侍侯。
不得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包括你姐姐,知道吗?晏沉渊往灶里扔了根木头,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戾气,也不凶的样子。
知道了,我不说。池南音抿嘴,那你现在都没事了,我可以
不可以。
你都没听我要说什么!
你想现在回去,明日再过来,不可以。天太晚了,自己可懒得再跑来跑去送你一趟。
去你大爷的,早知道我不回来了!
这鸡汤如果好味的话,我准你每隔三日出一趟府闲逛,也可以去看你姐姐。听展危说你很喜欢外面那些热闹的景儿?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你可不要驴我,你驴我我就画个圈圈诅咒你!
嗯。至于这么高兴吗?
谢谢!爱你么么哒,姓阉的你真是大善人!
池南音为了得到自己的出府许可证,小心翼翼地侍候着那一炉鸡汤,用心地控制着小火慢炖,要多认真有多认真,比当年高考备战还认真。
池惜歌和池澈只是一转眼,就没看到池南音了,提着灯在府上找了好几圈,连她以前住的绣阁都去看了,却也没找到她的身影。
正当她着急的时候,展危来了。
展危说:四姑娘今夜先回国师府了,大姑娘与小公子不必心忧。
池惜歌倒没什么意外神色,寒酥酌,她也是喝得出来的,也知道那酒被国师要去了府上,宫里一滴不剩。
晚上赏月的时候,她四妹对着那一壶酒出神发愣,她就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她心下叹气,对展危笑道:如此,便有劳展小公子在贵府多多关照我四妹了。
姑娘放心,四姑娘在府上很好。
就是很好,才不放心啊。
她几时听过,进了国师府,还能过得很好的人?
展危传完话便准备回去,也不知道池姑娘那一锅鸡汤自己有没有份啊
已走到府门外了,却被池澈追上来叫住:展危!
小公子有事?展危问。
敢问,国师大人对我四姐姐,到底是何意?少年眉间,很多焦灼。
大人觉得她不错,就留下了,不过此事与小公子有何干系?小公子,这天下之事您俱可去理会,但国师府的事,你不得过问半句,这是规矩。展危正过身子,对着池澈,眼色严厉,我相信,小公子不会忘吧?
池澈自不敢忘!池澈连忙拱手,可还是忍不住忧心。
不可啊!
不可落入国师手里啊!
自己已选错过一次,不能再错!
小公子,若无他事,展危便先回了。展危点头道。
池澈张了张嘴,却也不敢挽留,只能眼看着展危走远。
池惜歌走过来,问道:小八,你跟展小公子说什么了?
没什么,想给他些银钱,托他好好照顾四姐姐,长姐你也知道,这世上能在国师大人面前说上话的,大抵也只有这位展护卫了。池澈一派叹惜神色。
既是如此,他什么好物未见过,你多做这些也无益。也不必多虑了,四妹吉人自有天相。
池惜歌拉着池澈的手转身回府,池澈也只是乖巧地跟在她身后,说是自己病急乱投医,险些害了四姐姐之类的话。
展危去池府传完话,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国师府,一路上都在暗想着难怪上次大人来这儿不痛快,池小公子真是越来越没谱了,有些话就不该问,更不能问,这都不懂么?
他一边寻思着这些,一边快步地往厨房跑,也不知道池姑娘的鸡汤怎么样了啊
到厨房后,他正好赶上了池南音的《一千零一夜》时间。
王子将水晶鞋套在了灰姑娘的脚上,刚刚好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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