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 不用再添什么了。
这小姑娘还是挺懂事的, 季嬷嬷道:姑娘先住着,有些东西非得住上几日才想起要买, 到时也可告知老奴。
好,多谢嬷嬷。
季嬷嬷告辞。
因时辰不早,芳草去铺床。
连清对着镜子卸妆,把头上的首饰取下来,暗道不知母亲怎么样了?想着又觉得不是她该担心的事,那是洞房花烛夜啊!
第二日,姜悦娘是在谢峤的怀里醒来的。
睁开眼,对上男人含笑的眼睛,她的脸庞就忍不住红了,倒是谢峤坦然自若。
尝过滋味,他更喜欢姜悦娘,不管是打算盘的她,还在昨晚忍不住低声相求的娇妻。
他问:睡得好吗?
腰酸背疼,姜悦娘心想,她半夜都醒了好几次,这谢峤跟连诚明完全不一样,连诚明睡着了很安静,而谢峤总是要抱着她。但也不好说出口,她嗯一声:该起了吧,要去给老夫人敬茶。
还叫老夫人?谢峤的手在她背上一抚,该叫母亲了。
姜悦娘感觉谢峤真的是太主动,她附和一声起来。
背部优美的线条让谢峤的眼睛都挪不开,要不是已经到辰时,他还得找点事情做。
谢峤从床上翻起。
来到上房时,却见三个孩子都到了,不等连清说话,谢菡第一个扑上去:爹爹,我今日卯时就起了,就为等着给爹爹,母亲敬茶。
为了表孝心,牺牲睡眠也是值得的,连清给她暗地鼓掌。
菡儿真懂事。谢峤摸摸她的发顶夸奖。
谢菡笑得甜甜的。
谢修远也上前请安,连清是最后一个。
老夫人这时才到,笑道:你们怎么都这么早,我之前还想让丫环说一声,让你们多睡会,结果就都来了。听说儿子儿媳昨日很晚才歇息,儿子又喝了酒,睡到日上三竿是应该的。
姜悦娘忙道:这怎么行,不能让母亲你等我们。
听到母亲二字,老夫人就笑。
谢峤上去扶老夫人坐下:今儿什么日子,还能贪睡?他让季嬷嬷去端茶。
夫妻俩跪下来敬茶。
喝下一口,老夫人觉得比吃了蜜还甜:小峤,悦娘,以后你们要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是,母亲。谢峤朝姜悦娘笑。
老夫人送给新儿媳一份大礼。
姜悦娘打开檀木盒子看,只见里面放着八颗拇指般大的红宝石,颜色很正,璀璨夺目,不由惊讶:母亲,这也太过贵重了!
你别觉得烫手,这东西都是小枢送的,我这里很多,你拿去镶在头面上,老夫人强调,千万别藏着不用。
这是一份心意,姜悦娘答应。
谢菡也瞧见了盒子里的红宝石,心里泛酸,不知母亲嫁给父亲时可有这种好东西,真的便宜这姜悦娘了。可惜眼下她不宜与之作对,就像娘说的,要先得到父亲的疼爱才行。
她甜甜笑道:爹爹,母亲,我也要给你们敬茶!
季嬷嬷看大姑娘乖巧,把茶端来。
这是认母亲了,跟刚才的敬茶意思不一,而连清也要给谢峤敬茶,正式的认他为父。
孩子们都一一行了礼。
每个人都得到一份礼物。
姑娘家是首饰,谢修远得的是八块墨锭。
那墨锭黑中泛着青紫色,闻之有淡香,是难得的好墨,谢峤看着姜悦娘:又是从何处弄到的?你手里宝贝不少。
姜悦娘道:也就这些了,为那本《秦巡大藏经》我已花光积蓄。
不亏,谢峤按在她手背上,可不就得了本王吗?
第一次见到谢峤,他十分威严,可相处下来发现他真的不是如此,姜悦娘莞尔。
连清又被塞了狗粮,感觉以后的日子每天都会吃得饱饱的。
老夫人招呼他们用早饭。
众人围坐一起。
谢峤教育儿子:修远,你是大哥,以后要多多照顾两位妹妹。
是。谢修远答应。
谢菡听了生气,爹爹被抢,哥哥还要被抢,这什么世道!
等吃完饭,她拉着谢修远说:哥哥,你别忘了我们的娘亲是谁,如今姜悦娘嫁给父亲,我们是不得已,但你心里要记住这一点,莫真的把她当娘,还有那个连清,她不是你妹妹。
刚才妹妹还亲亲热热的喊着母亲,怎么转头就说这种话?
谢修远不解:妹妹,父亲已经娶妻,过了昨日,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他怎么听不明白?
谢菡咬牙:要不是她们,爹爹早就娶娘了,你难道忘了娘这些年对我们的养育之恩?哥哥,你不能如此忘恩负义!
一件事归一件事。
谢修远正色:娘的恩情我不会忘,但我也绝不会对母亲不敬,苛待清儿妹妹。
谢菡气得一个倒仰。
妹妹,我们好不容易跟父亲团聚,你不要胡思乱想。谢修远握住谢菡的肩膀,父亲待你待我都很好,你何必从中生事?娘如今也有居住之所,我们愿意,哪怕日日都去探望,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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