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连清会说出这番话,谢峤讶然,但马上他就想到了连清此前被送入宫的目的。
她知道些内情也不奇怪!
谢峤感觉了连清的善意,这孩子是怕自己被沐璟利用。
沐璟的父亲沐将军以前镇守旻州,后来小枢与我领兵攻到城下,除了沐将军外,别的官员都想投降,沐将军不同意,就被他们毒死,那些官员后来把此事推到小枢头上,沐璟便以为小枢是他杀父仇人现在他已知真相。
连清彻底松了口气。
总算不用再为此事担心了!
谢修远后来也到了,唯独谢菡迟迟不露面,后来那边就传来消息,说谢菡病了。
生病总是万能的,连清暗地好笑,并没有拆穿。
众人都去探望谢菡。
其实谢菡是太气了,今儿做的事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好处没捞到,唯一做对的,是当时旁边并没有什么下人,除了连清主仆。如果连清要告状的话,她就只能先病了。
谁会忍心责骂病人呢?
然而,没有谁提这件事,连清坐在床边关心的询问她病情的时候,让谢菡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小姑娘为何如此可怕,她居然忍住了没有告诉父亲?她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谢菡闭着眼睛,做出浑身发抖的样子。
大夫说她应该是在路上遇到恶风,突感风寒了,她也确实是说走在路上很难受便返回的。
这日,谢修远在谢菡那院待到很晚。
看着给自己盖被子的哥哥,谢菡心里舒服了些,低声问:哥哥,如果是连清生病,哥哥会这样吗?
谢修远真是哭笑不得,都这样了,还在跟连清比。
你是我亲生妹妹,我才这般对你,不管是照顾你,还是责备你,都是为你好。如果是连清犯错,他应该不会出言训斥,自有父亲母亲来管教。
谢菡对这话不是很满意,哼了哼道:娘怎么还没有来呢?
话音刚落,孟玉梅匆匆而入,疾步奔到床边:为娘之前在云县,才赶回京都。
娘为何会去云县?
是你外祖母来了,我去接她的。
啊,那为何不请外祖母也一起过来?谢菡眼睛一亮。
孟玉梅神色复杂。
她总是与老夫人,谢峤有几年的感情,母亲就不一样了,谢峤在婚后便对母亲颇是不满,觉得她事事要做主,现在根本不可能再请她来谢家。
而母亲也不想来,只是看看自己的境况,出个主意。
谢菡不明白,侧头看向谢修远。
孟玉梅道:诸多不便,往后再与你们说。怜爱得轻抚她长发,不是小孩子了,还着凉,以后出来一定要披披风,带个手炉,马上过年了还生病好好养着,千万别加重了。
谢菡点点头:娘要常来看我。这也是个好借口,母亲可以经常过来。
孟玉梅一笑,出来时与儿子道:修远,菡儿马上要议亲,但你年纪也不小了,多关心下四周的姑娘,别到年纪了再选,弄得匆匆忙忙,我看吏部尚书家的女儿就不错。
齐训的女儿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齐训是谢峤一手提拔上去的,戚星枢也很信任他,此前奏疏皆是齐训批阅,可见他的前途无量。
然而谢修远见都没见过,怎么会同意,皱眉道:娘,儿子娶妻尚早,还是先等妹妹嫁人罢。
孟玉梅没有追着说,怕儿子厌恶,叮嘱几句注意身体的话便离开了谢府。
茫茫的雪覆盖下来,一连几日都没有停。
谢峤这日回来,看姜悦娘正俯首写信,她手边放着一件新做好的狐裘,还有两双鞋子。
见到他,姜悦娘停下笔。
在给谁写信呢?谢峤问。
也没有瞒着,姜悦娘道:是给谦儿,不知是否蓟州事多,他许久不曾有信来我正好把京都发生的事告诉他。
不能再拖着了,虽然对不住这孩子,还是要说清楚。
谢峤握住她肩膀: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有这种表情,抬手抚平她眉间的愁绪,要不,我让小枢把他调回京都吧?
姜悦娘愣住:这,会不会
假公济私吗?好歹是王爷,这点好处都没有,当了作甚?
姜悦娘被逗笑了,又摇头:不必麻烦
你看,又在说麻烦,谢峤手落到她腰间,谦儿是你的儿子,我当然要好好待他,就像对待清儿一样。
可姜悦娘还是不肯。
他们之间起初是不太纯粹,但谢峤委实对她太过体贴了,反而她觉得无法回报这种深情,自是能不索取便不索取。
这就生分了,谢峤托起她脸颊:可是觉得我对你太好?如果是的话,你该多多补偿我。
好歹也成亲三个多月了,姜悦娘晓得这话意味着什么,却垂下眼帘道:王爷,我会将王府打理好的。
看,也会故意逗他,谢峤低下头,压在她唇上: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后来连清跟谢修远来请安,便没请成,刘氏说王爷回来颇是疲累,先去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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