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乾听见这话,抬起眼皮道:那皇后倒是说说,他怎么就不如我。
林惜香捂嘴笑,就是不说话,直到被祁景乾看的毛毛的,这才开口:让我想想,当初有人是怎么夸乾哥哥的。
听到这里,祁景乾来了兴趣,看向林惜香,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林惜香想了想胡妙珍当初夸祁景乾的模样,双手放在腿上,清了清嗓子,眼神也变得沉稳起来:陛下之仪,天下无不敬慕他,以得见他为荣,我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说完林惜香挑挑眉看向祁景乾道:乾哥哥还不知道,京城里有位美人这么敬仰你吧。
祁景乾笑笑:她们如何,朕又不在意。
那乾哥哥在意什么?
祁景乾眼神都在林惜香身上,并未回答,但神色已经表现的十分明显,林惜香见此,暗暗有些得意,忍不住道:反正不是我。
若单看这话也没什么,只是林惜香语气中的得意太过明显,谁都能听出这话分明就是在说,肯定是我。
祁景乾被林惜香逗的笑出声,揉揉她的发顶道:就属你敢再朕面前放肆。
林惜香乐意听到这话,故意道:乾哥哥就不想知道那句话是谁说的?
是你说的。祁景乾把剪好的花枝递给林惜香,别人说的都不算数,只听你说的。
林惜香脸一红,娇嗔道:你也太会哄人了吧。
说着,将芙蓉花插好,取得是上茸下瘦,疏密斜正的意境,用了饶窑白瓷花尊,通身细腻,配着芙蓉花也不抢风头。
祁景乾赞道:新开寒露丛,远比水间红。花开的好,你也剪的好。
林惜香听此将花往祁景乾旁边推了推:愿得勤来看,无令便逐风。
说完林惜香自己都笑了,祁景乾每日都来慈元宫,还要怎样的勤来看,祁景乾知道她在笑什么,摸了摸花枝,看着林惜香笑的开怀。
两人闲聊一阵,都不知道话歪到哪去了,祁景乾道:这次的事淑妃虽未参与,但放她在你身边,朕终归是不放心。
林惜香心道,难说未参与,只是她跟祁景乾都没找到淑妃的把柄罢了。
无缘无故的,陛下贸然做什么,怕是会引起董太师不满。
祁景乾叹气:若是知道你来,朕当年说什么都不会让她们进宫。
林惜香笑道:谁又能未卜先知。
若是在之前林惜香定会劝祁景乾几句,淑妃等人在宫中枯萎年华,实属不忍,但经历过大难之后,林惜香心里早就抛开那个念头。
每个人的人生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怨不得别人。
就说她当初也是主动求了祁景乾,才换来如今的生活,不管在后宫中以后会如何,至少现在她不后悔。
没人知道帝后两人已经商量着要将宫中的嫔妃全都清理出去,回到家的周氏稍等了几日,往京城林家送去了拜帖。
收到拜帖的大房夫人康氏,看着拜帖上的名字,恨不得撕扯周氏,此时也只是冷冷的看着。
扬州林家周氏的儿子还有其余两个子弟,都要进国子监读书这事不算机密,康氏早就知晓了。
若不是知道大房跟林惜香早就势同水火,康氏怎么也是要去闹一闹,凭什么她的儿子还没进国子监,这个贱人的儿子就要去了。
那是国子监啊!能在里面读书的人,大多都是钟鸣鼎食之族,王公贵族之家,就算在里面没学到什么东西,只要跟那些人打好关系,还愁没有官做?
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要给那三个乡下人!
康氏头一次后悔逼死巧儿,要是能知道林惜香最终还是嫁到皇家,她说什么也要捧着林惜香,不然现在这些便宜,岂不都是他们大房占了。
想到这里康氏就觉得心痛,怎么千防万防,还是让林惜香找到机会嫁给皇上呢。
这会看见周氏递过来的拜帖,康氏就恨得牙痒痒,但又不能推脱,毕竟京城林家每年都收扬州林家送来的银子,看在银子的份上,康氏也不得不见。
其实周氏也没想到银子这一茬,她的丈夫毕竟是林家的族长,扶持族人,照顾幼小,是他们夫妇俩十年如一日做的事。
在京城做官不易,他们林家拿出银子补贴实属应当,毕竟京城林家大房在京城做官虽然不显赫,但也还是林家族人。
即使察觉到京城林家大房对扬州林家不够亲热,周氏夫妇俩也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扬州林家族人数以千计,若是各个都要计较,他们累也要累死了。
但如今的情况却有些不同,京城林家似乎已经站在皇后林惜香的对立面,周氏也不得不考虑跟康氏等人的来往。
看清楚局面后,这次是周氏为数不多的前往拜访京城林家。
周氏这次来,自然是林惜香的意思,这次流言传播的那样快,还扯到了杨氏酒楼的事,能把公孙里的母亲来过林家的事捅出来的,也就只有康氏跟郑氏做的出来。
林惜香这次让周氏过来,就是抱了试探的心思,林惜香如今的身份不方便出来,但周氏是合适的,妯娌之间的走动,任谁也挑剔不出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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