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因险些摔倒吓得血色尽失,几乎都要掉金豆豆了,他怎么舍得让她再请罪。
思及她的眼睛,姬亥眼中的光彩暗了暗,将其中的阴狠尽数收敛。纵火害得满满有了眼疾之人虽已死,但他依旧余忿难平,满满是无辜的,权利之间的争斗,为什么偏要牵扯上她?
殷却暄亦步亦趋的跟在姬亥身后,她身体不好,所以手脚皆是冰凉的,姬亥温暖的手掌贴着她的掌心,除却让她觉得别扭外,还有些意外的感觉,好像这份温暖能顺着掌心蔓延全身。
姬亥步伐放缓,去适应殷却暄的速度,怕她跟不上自己的步伐再出什么意外。
“不要着急,莫再摔了。”姬亥温声的提醒身侧的殷却暄。
皎皎蹑手蹑脚的凑到辛幼娘跟前咬耳朵:“姑姑,你觉不觉得咱们主子跟陛下站在一起跟那天生一对儿似的?”
辛幼娘皱了皱眉,戳了戳皎皎的脑门:“你整日净想这些没用的,安心当值罢!”
于太医将近花甲之年,医德与医术齐高,算是受人爱戴尊敬。他自己翻查了殷却暄的眼睛,又替她诊脉。
不止是殷却暄紧张,姬亥心里也跟着一抽一抽的,怕有什么不好的结果。
“娘娘这些年眼睛养的还算仔细,没有再受什么损耗,不过若是恢复,恐怕过于困难,老臣医术有限,不敢轻易医治,而且医治时间过长……”于太医有一说一的认真禀报。
眼睛本就是个脆弱敏感的地方,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拿着开玩笑。
“那还是有医治的希望的?”
于太医听姬亥问起,不慌不忙的点头:“世上不乏神医,娘娘眼疾虽然困难,但并非办法全无,眼下就是继续将养着,别再让眼睛伤着累着。”
殷却暄听二人说话,抿了抿唇道:“以往给我诊治的大夫也只说替我固本培元,用药养着,他们没有能力恢复我的眼睛。”
“娘娘遇着的大夫都是有医德的好大夫,若是他们不管不顾,自大狂妄,想要赌运气试上一试,那可有的罪受了。老臣去给娘娘开个护养眼睛的方子,回去再同太医院的同僚共同商议,总会有办法。”于太医将东西收拾起来,笑眯眯的道,话语中不乏安慰。
殷却暄跟着笑了笑,嘴角扯出两个不大明显的梨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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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逐渐深了下来,姬亥看着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殷却暄隐隐觉得身上哪哪儿都疼,莫不是今晚还要遭罪?那给姬亥纳妃的事儿可得提上日程了,这罪不能她一个人来受!
姬亥看着殷却暄警惕的眼神,不由得失笑,他看起来像是色中饿鬼?
有心逗她,姬亥一边解了外衫的带子,一边朝着殷却暄走过去。殷却暄看着对面人缓缓接近,控制住想跑的欲望,腿脚僵硬的坐回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满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别过来!!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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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殷却暄僵硬的向床一侧挪了挪,新如乱麻,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姬亥,笑得还不如哭得好看。
姬亥面带浅笑的靠着殷却暄坐下,他的头发散着,刚刚洗过,半干带着浅浅的薄荷香和水汽,殷却暄呼吸间,五脏六腑都感到了清爽冰凉,还有湿漉漉的潮气。
“陛……陛下,臣妾去给您擦头发,湿着睡觉不好!”殷却暄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姬亥半干的头发,确定后,忽然弹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慢些走,别摔了。”姬亥赶忙提醒,却只让殷却暄愈发加快步伐,好在考虑到殷却暄的眼睛,寝殿里未曾设有太多的障碍,正常情况下是绊不倒人的。
他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他没有太过精细的生活习惯,头发往往擦到半干就差不多了。
守夜的宫人正在寝殿外的隔间铺床,见着殷却暄自己出来,赶忙去行礼:“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殷却暄思及自己眼睛的确不怎么方便,便让她去取了擦发的棉巾来。
宫人不解,却还是照做了,也没想旁的,将殷却暄擦发的棉巾取来了,双手捧给她。
殷却暄心里正盘算着如何逃过今晚的侍寝,也没有过多注意,她眼睛不好,不贴近了细看,也是看不出棉巾端倪的。
“娘娘可要我们伺候?”
“不必,你们歇着就是。”殷却暄摆手,转身又回来寝殿,听说姬亥对这些侍奉的宫人格外抵触,所以当即开口拒绝。
“分明娘娘进去的时候头发是干的,怎么又要了棉巾?若是要人伺候交给我们就是了……”宫人瞧着殷却暄逐渐走远的背影,小声的嘀咕着,充满了不解。
“主子的事儿,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当好值就是。”另一人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噤声,随便议论主子,万一被大嬷嬷们听见了,可没有好果子吃,还要连累上自己。
这样愚笨嘴上又不严实的人,是怎么被安排进凤和宫当值的?明日可得找嬷嬷说说,今后不想和她一同守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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