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小心翼翼,一步两步朝着姜暖月的方向挪了几步,二人间隔缩小到了一拳大小。
姜暖月看着他蹭过来,偏头看了一眼,又飞快转过头去,反正她肯定不会先道歉的。
齐言瑨想了半天,才道:“你把人送走吧。”
姜暖月怔了半刻,才眼眶微红的点头:“好。”
“以后别总接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家里。”齐言瑨稀罕于她这么痛快的松口,下意识就说教了她一句,语气放的轻许多。
“知道了!”姜暖月红着脸不理他,有些羞窘的甩开齐言瑨往前快步走了几步。
这事原本是她欠考虑,怀孕的时候自作主张往府里接了个姑娘打算给他做妾。
他自己半点儿都不知道,还以为是她哪门子亲戚,看都没看一眼。
全然忘了她家九族都是他监的斩。
后来她生完孩子顺口同他一提,要给姑娘个名分,结果瞬间把高高兴兴的齐言瑨点燃了,他脾气大,当即就摔门出去,一句话也没留。
江暖月还是头一回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当场吓坏了,眼泪止都止不住,所以心里就生了疙瘩,分明是她的错,她也不愿意低头。
方才皇后娘娘问她,有没有一点儿喜欢齐言瑨,她想,或许是有的。
不然也不会在那些夫人们嚼舌根子说她不贤惠的时候,咬着牙忍着酸故作大度的接人来府里。
也不会因为齐言瑨看都不看那个姑娘而心中暗暗窃喜。
齐言瑨他自己其实也日里夜里的懊恼不已,他有时候就想着,为什么有些话,他不能好好说呢?
他上前去勾了勾姜暖月的小手指,贴身在她耳畔小声道:“我想吃米花糕。”
“你烦不烦啊?”姜暖月红着脸要甩开他的手,却又被他牢牢勾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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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在看见自己女儿的那一刻,就开始琢磨着祸害谁家小子了,宫里的小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要是皇后太丑了,天下人都得有意见。而且陛下不是看上齐言瑨未来的女儿了吗?
但是他的女婿必须得找个生的俊俏的,不然外孙肯定会更丑。
梁王是个实诚人,与王妃情比金坚,倒是从来没怀疑过自己头上戴了帽子,就是时不时跟王妃抱怨:“你家先祖娶媳妇的时候肯定眼睛长脑袋后头了,娶了个丑媳妇,所以我女儿现在才不好看。”
梁王妃就算刚生产完体弱,也能一人撂倒三个梁王这样的货色,当即照着梁王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笑骂他:“你怎么不说是你家祖宗不长眼?”
梁王被打,也半点不气恼,一本正经的跟她解释:“你不能说我祖宗不长眼,毕竟他们都是皇帝,辱骂大行皇帝的罪名可不轻,传出去就算我想保你也保不了。而且我家历代都出美男子,天下人作证!”
梁王妃白他一眼,又倒回去休息。
梁王想了一圈,最后笑嘻嘻的凑过去与王妃道:“你看宣王家世子怎么样?我觉得那小子是个可靠的,虽然跟他爹一样,像个老学究。”
梁王妃快要睡着了,根本没听见他说的什么,只下意识的点头答应着。
没等梁王招宣王世子为女婿的计划开展,他就觉得谁家的小子都配不上他女儿了。
因为小郡主长开了,依稀可见他的影子,将来一定是个唇红齿白的大美人。
“我只盼她别学她父王,整日里招猫逗狗的。”梁王妃得知里梁王心中的真实想法后,不留余力的挖苦道。
“那也不能学她母妃,粗鲁没个女孩子的样子!”
梁王不甘心的回怼过去。
果不其然,梁王又被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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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月送给姬澍的那对金铃铛还一直挂在姬澍的脚上,一走路就叮叮当当的响,姬澍活泛,所以凤和宫里一直响着铃铛的声音,只有少数时候是消停的,听着倒是热闹。
一开始殷却暄觉得不能让棉花和姬澍在一起,怕猫儿抓伤了孩子,但是后来她才真正意识到,是姬澍伤害小棉花,又赶忙把两个小家伙隔离开。
小棉花性格乖巧,怎么揉捏挫扁都只会喵喵叫,根本不会还手,姬澍手上没轻没重的,有一次直接薅掉了棉花脑门上的一撮毛,棉花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也愣是忍着没抬爪挠人。
殷却暄被姬澍的调皮气的不行,怎么说也不管用。姬澍怕他父皇,但姬亥又不能时时刻刻的盯着,所以宫里上下没少遭太子殿下的荼毒。
至于姬澍为什么害怕姬亥,还不是因为姬亥为了能教好他。
姬澍稍微懂事的时候,姬亥就不再抱他了,父母当中总要有一个扮演红脸,一个扮演白脸的,殷却暄是个慈母,只要姬澍一哭,她铁定心软,所以这恶毒的角色自觉就落到了姬亥头上。
半夜,殷却暄躺在姬亥怀里,愁眉不展,跟他抱怨姬澍,压根儿管不了,插上尾巴就是猴子了。
“听说齐阳景性子沉稳,有乃父之风,咱们把丑丑送去齐府待一阵儿,让他好好学学,别那么淘气。齐言瑨也是他的师父,理应尽一份心力。”姬亥略微思索,提出建议。
都巴望着齐言瑨的女儿别跟齐言瑨一个性子,结果当真不禁念叨,还就是十成十的相似,小小年纪就不爱笑。
殷却暄想着儿子甜甜的酒窝,还有些舍不得,淘气归淘气,还是贴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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